一般到了这个时候,就该鸣金收兵了,朱铁鬃就差明着叫停,但邢大九如今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杨堂主面面俱到功不可没,但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而且就算水行堂有内鬼,也不一定和杨堂主有关。”
朱铁鬃闻言一愣,心想这个老王八蛋,什么时候这么头铁了?
几个属下斗来斗去朱铁鬃当然知道,而且他也并不排斥这种内部竞争,毕竟若是让他们拧成一股绳,那就没自己什么事了,如今怕的是邢大九斗不过,到时候再来哭爹喊娘的求他保护。
这种事已经不止发生一次,每次不愉快闹到最后,都得朱铁鬃不厌其烦的做和事佬,连劝带压的让娥婆罗退让来收场,一次两次倒还无所谓,做多了难免就郁闷,当即便不悦道,“那你就去查嘛,令信已经给你了,一个水行堂难道还进不去?”
邢大九听出语气中的怒意,吓得冷汗直冒,却依然铁了心的说道,“能进去,属下只是提前回报大元帅,让大元帅心中有底,到时候老夫查起案来也心安理得。”
朱铁鬃眯起双眼,心想我看你是怕到时候吃亏吧,微微一笑冷然说道,“娥婆罗什么脾气你应该知道,而这次事因何而起你也应该清楚,权利已经给你了,做到什么地步是你的事。”
话说到这已经是在打明牌,邢大九一头磕在地上,装傻充愣的说道,“老夫对日将军一向敬重有加,关于这次奉命查案更是问心无愧,请大元帅放心,属下一定全力以赴,不辜负大元帅的信任。”
事已至此,邢大九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见他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死磕,朱铁鬃也懒得再废话,起身走向大门,路过邢大九时还拍了拍肩膀,即像是让他保重又像是为他送行。
当晚邢大九便兴师动众的带人闯入水行堂,杨花则像早有预料一般,问什么答什么,想搜哪屋搜哪屋,配合的让邢大九以为走错门了。
直到邢大九要带走两个心腹弟子时,杨花才出言阻止道,“问话可以,人不能带。”
邢大九心想这才对,太过顺利自己也不习惯,当即便把大元帅亲笔信掏出来,用力拍在桌上,意气风发的说道,“好使不!”
“好使也不能带人走,信上说让你带人了么?”杨花淡淡瞥了一眼,若无其事的说道。
“杨堂主是在质疑老夫办案的权利?”邢大九阴恻恻说道。
“那倒没有,我刚刚不是说了么,要问话随时都可以。”杨花毫不示弱的说道。
“人若是跑了呢?”邢大九针锋相对道。
“人跑了我负责,到时候有什么罪责一并承担。”杨花丝毫不以为意,尽显一堂之主的底气。
邢大九眯起眼思考片刻,哈哈一笑道,“好!杨堂主记着今天说的话。”
说完便领人离开。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杨花不屑一笑。
人刚走远周天便偷偷摸了进来,邢大九突查水行堂,一瞬间就传遍总坛各堂口,周天当然也得到消息,本就猜到杨花与此事相关,实在放心不下便一直藏在暗处观察。
见到周天的身影,杨花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听说邢大九查水行堂,不放心就来了,那狗日的没为难你吧。”周天关心的问道。
杨花暗吃一惊,虽说邢大九可恶,但那也是天蓬阁的大将军,哪能说骂就骂,赶忙让在场其他人退下,然后才担心的说道,“你说话注意点,那可是星将军,以下犯上辱骂将军,违反八条戒律可不是小事。”
周天才不管这些条条框框,“你又不会把我卖了,我刚刚就在外边候着,若是他敢乱来,老子一棍子把他秃瓢开了。”
见周天这么关心自己,杨花露出欣慰之色,“他还没那个胆子,不过跳梁小贼罢了,拿着鸡毛当令箭,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周天点点头,“没欺负就好,娥婆罗也是,明明她让你下的手,怎么闹成这样也不见她出面。”
杨花闻言大惊失色,比刚刚听到周天骂人还要紧张,赶忙捂住他的嘴,紧张的说道,“不能对日将军不敬!”
周天被吓一跳,趁机在手心翘起嘴唇,待杨花缓缓抽走玉手后,便想通其中关键,看来水行堂有不少娥婆罗的人!
“我又没骂人,你怕什么,正好明天要去见她,用不用替你问一句。”周天老老实实的说道。
“不用,日将军应是早有准备,用不着为我担心。”杨花低声回答。
夜半无声私语时,昏暗的烛光,加上杨花这故意偷偷摸摸的语调,顿时让周天心中一荡,再想到周围还有娥婆罗的眼线,更是生出一种莫名的刺激,目光也变得诡异起来。
杨花看出周天变化,不知自己怎么勾着他了,吓得慌忙捂住胸口阻挡其视线,不安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声音比刚刚还要低上不少。
周天被压了许久的邪火再次燃起,眼睛映着火光也闪出淡淡的绿色,当即也压低声音道,“你猜。”
杨花被他看的浑身发软,眼看两个椅子越来越近,忍不住说道,“你疯了,本就流言蜚语缠身,此时若是再出点事就麻烦了!”
周天哪还听得进去,不仅如此还越听越兴奋,两个椅子终于碰在一起,此时二人背对门窗坐在桌前,借着桌面的掩护,周天一只怪手早就熟练的开始了动作。
“要是被人知道就完了。”杨花台面上抵死不从,桌面下已曲意奉承。
“知道不能被发现,你还不少说两句。”周天说着便堵住杨花的嘴。
真就成了此时无声胜有声。
水行堂的人只知道周元子和杨堂主密议许久,因为声音太小,所以说了什么也没人知道,只知道周元子再出来时龙行虎步,浑身散发出无穷的荷尔蒙味道。
有些女弟子使劲嗅了嗅鼻子,不禁多瞅了周天几眼。
而杨堂主似乎不堪多日来的压力,趴在桌面上沉沉睡去,嘴角还挂着一丝因熟睡而流下的津液。
……
日新殿内,娥婆罗仰躺在周天腿上,看着他精致的下巴出神。
而周天则呆望远方,一手轻抚娥婆罗俏脸。
自从有了一夜香火缘后,娥婆罗再见面就像变了个人,丝毫没有重续前缘的意思,不是谈天说地,就是一起傻傻待着。
周天也弄不明白,明明都赤诚相见过,怎么还像谈恋爱一样,搞得他天天五脊六兽,若非如此昨夜也不用在椅子上和杨花将就。
听说过先上船再补票的,但还真没见过先开车再加油的,不满意归不满意,但是小白脸就要有小白脸的觉悟,想加油周天只能管够,汽油机油润滑油,你是女王你说了算。
“听说最近都在传你的事。”娥婆罗打破安静,动听的说道。
周天心说最近怕是听不到,毕竟传的人都哑巴了,但是娥婆罗显然更关心内容,周天便点了点头,“我也听说了。”
“那他们说的是真的假的?”娥婆罗痴痴的问道,目光紧盯周天。
周天不禁有些犹豫,若是换做其他人,瞎话肯定张嘴就来,但如今这个恋爱氛围,说谎似乎有失尊重,便答非所问的说道,“你觉得呢?”
娥婆罗倒没想到周天以问代答,还以为他会矢口否认,愣神半天才微微一笑道,“我觉得当然是真的,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周天心中一震,面临一个巨大考验,说是真的,那就要应对接下来童男子的问题,一个不好就是欺瞒日将军的大罪。
说是假的暂时倒是没事,但若是娥婆罗有心细查,杭城分院那点破事根本不值得推敲,光是任布行一个人,就能把自己卖的渣都不剩,到时候就是欺瞒加欺骗,罪上加罪。
怕就怕生出怀疑,若是一直没人提起此事,久而久之就会不再关注,以后哪怕被翻出来,也可以说是席人夜之后的事,但现在根本没机会打马虎眼。
想到这里对邢大九的愤恨不禁加重几分。
心念电转下,一个自认为及格的答案浮现脑中,周天装作豪不在意的点了点头,淡淡说道,
“你说是就是吧,只要你开心就好。”
冯春听着声音熟悉,便从捂脸的双手透条缝看过去,发现是杨花后,才放下双手不悦道,“你嚎什么!”
看清女子是冯春,杨花愕然以对,“你们在干什么?”
冯春翻了个白眼,“挠痒啊。”
“哪痒?谁痒?怎么挠的?”杨花贼心不死的问道。
一连三问,把冯春搞的面红耳赤,不悦道,“这不是很明显么。”
说着向周天努了努嘴。
其实杨花的目光从进来就没动过,一直盯着周天的光背,此时顺理成章的问道,“挠个背你脱这么光溜做什么?”
周天没好气的说道,“废话,你睡觉不脱衣服啊。”
杨花似是抓住了什么惊天把柄,当即激动的说道,“怎么又成你俩睡觉了,刚刚不还说是挠痒么!”
周天幽幽叹口气,低落的说道,“我说两位姐姐,你们要么就来真的,要么就别老胡思乱想,老这么着,小弟实在是不堪撩事啊。”
就算是奶牛天天只挤奶还容易疯牛病呢,更何况周天这血气方刚的大活人了,这几天一而再再而三的半途而废,已经数不清梅开几度了,着实让他吃不消。
杨花瞪了他一眼,戏谑的说道,“别掺和我啊,我可不敢撩事你,风言风语都传到日将军耳中了,你也算有本事。”
周天还没什么反应,冯春先吓了一跳,紧张的问道,“日将军怎么说?”
杨花瞪了她一眼,“现在知道害怕了?我这次来找周天就为此事,日将军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也搂着点。”
接着神神秘秘的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接到了日将军的新任务,但是无论两人怎么问,都守口如瓶不肯透漏,只说过几天自然就知道了。
事实确如杨花所说,几天之后不光周天冯春知道了结果,全总坛都被此事震惊。
一夜之间,几十位总坛弟子同时失语,牵扯势力之众前所未有,包含金行堂、火行堂、土行堂、星沉殿,以及阴阳长老会,其中又以星沉殿受害人最多,邢大九震怒之下,亲自上阵彻查。
不同于邢大九的反应激烈,其他人似乎都对此事不怎么上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邢大九搜取证据时也都消极以对。
最终闹到了朱铁鬃面前,邢大九以死相逼,才拿到大元帅亲笔信,算是总坛赋予其查案资格。
有了这鸡毛亲笔信,邢大九犹如令箭在手,奔走于各大堂口之间,很快便得出结果,不出他所料,失语乃是下毒所致。
邢大九怀揣调查成果,激动万分的再次来到天水元帅府,大声回报进展,“此次总坛遭遇不测弟子共三十九人,据查证皆是被毒害失语!”
朱铁鬃静静的听着,然后淡淡说了句,“哦。”
邢大九闻言一愣,哦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自己没说清楚?当即继续说道,“此次下毒者心狠手辣,毒药毒性刚猛,通过多方确认,已无恢复可能!”
朱铁鬃依然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闻言淡淡道,“治不好了?那是挺可惜的,不过人没死就行。”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没死就行,邢大九终于品出味来,这明显想大事化小的心思,虽然不满朱铁鬃的态度,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贼心不死的继续努力,不再卖关子直言道,“据可靠消息,大部分中毒者,事发前都和水行堂的人有过来往,所以属下不得不怀疑水行堂有内鬼作祟。”
邢大九当然明白事情的蹊跷,不用查都知道是谣言惹起的报复,但他却不能不反抗,三十九个人中毒,三十个都是星沉殿和金行堂的人,而且全是这次流言的主力,若是不声不响的过去,怕是以后没人再愿意为自己卖命。
除此之外邢大九也是真的生气了,三十个骨干弟子同时成了哑巴,这打击已经可以算得上大动元气,本就跟娥婆罗实力悬殊,这么下去别说和娥婆罗斗了,恐怕连吴刚那个二椅子都斗不过。
两个原因前后夹击,邢大九已无其他退路,所以明知道朱铁鬃不感兴趣,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争取。
“水行堂?”朱铁鬃听到关键处,知道不能再继续装傻,便无奈说道,“水行堂怎么能有问题呢,杨花事事亲力亲为,功劳咱们都看在眼里,可不能冤枉人家。”
冯春听着声音熟悉,便从捂脸的双手透条缝看过去,发现是杨花后,才放下双手不悦道,“你嚎什么!”
看清女子是冯春,杨花愕然以对,“你们在干什么?”
冯春翻了个白眼,“挠痒啊。”
“哪痒?谁痒?怎么挠的?”杨花贼心不死的问道。
一连三问,把冯春搞的面红耳赤,不悦道,“这不是很明显么。”
说着向周天努了努嘴。
其实杨花的目光从进来就没动过,一直盯着周天的光背,此时顺理成章的问道,“挠个背你脱这么光溜做什么?”
周天没好气的说道,“废话,你睡觉不脱衣服啊。”
杨花似是抓住了什么惊天把柄,当即激动的说道,“怎么又成你俩睡觉了,刚刚不还说是挠痒么!”
周天幽幽叹口气,低落的说道,“我说两位姐姐,你们要么就来真的,要么就别老胡思乱想,老这么着,小弟实在是不堪撩事啊。”
就算是奶牛天天只挤奶还容易疯牛病呢,更何况周天这血气方刚的大活人了,这几天一而再再而三的半途而废,已经数不清梅开几度了,着实让他吃不消。
杨花瞪了他一眼,戏谑的说道,“别掺和我啊,我可不敢撩事你,风言风语都传到日将军耳中了,你也算有本事。”
周天还没什么反应,冯春先吓了一跳,紧张的问道,“日将军怎么说?”
杨花瞪了她一眼,“现在知道害怕了?我这次来找周天就为此事,日将军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也搂着点。”
接着神神秘秘的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接到了日将军的新任务,但是无论两人怎么问,都守口如瓶不肯透漏,只说过几天自然就知道了。
事实确如杨花所说,几天之后不光周天冯春知道了结果,全总坛都被此事震惊。
一夜之间,几十位总坛弟子同时失语,牵扯势力之众前所未有,包含金行堂、火行堂、土行堂、星沉殿,以及阴阳长老会,其中又以星沉殿受害人最多,邢大九震怒之下,亲自上阵彻查。
不同于邢大九的反应激烈,其他人似乎都对此事不怎么上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邢大九搜取证据时也都消极以对。
最终闹到了朱铁鬃面前,邢大九以死相逼,才拿到大元帅亲笔信,算是总坛赋予其查案资格。
有了这鸡毛亲笔信,邢大九犹如令箭在手,奔走于各大堂口之间,很快便得出结果,不出他所料,失语乃是下毒所致。
邢大九怀揣调查成果,激动万分的再次来到天水元帅府,大声回报进展,“此次总坛遭遇不测弟子共三十九人,据查证皆是被毒害失语!”
朱铁鬃静静的听着,然后淡淡说了句,“哦。”
邢大九闻言一愣,哦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自己没说清楚?当即继续说道,“此次下毒者心狠手辣,毒药毒性刚猛,通过多方确认,已无恢复可能!”
朱铁鬃依然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闻言淡淡道,“治不好了?那是挺可惜的,不过人没死就行。”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没死就行,邢大九终于品出味来,这明显想大事化小的心思,虽然不满朱铁鬃的态度,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贼心不死的继续努力,不再卖关子直言道,“据可靠消息,大部分中毒者,事发前都和水行堂的人有过来往,所以属下不得不怀疑水行堂有内鬼作祟。”
邢大九当然明白事情的蹊跷,不用查都知道是谣言惹起的报复,但他却不能不反抗,三十九个人中毒,三十个都是星沉殿和金行堂的人,而且全是这次流言的主力,若是不声不响的过去,怕是以后没人再愿意为自己卖命。
除此之外邢大九也是真的生气了,三十个骨干弟子同时成了哑巴,这打击已经可以算得上大动元气,本就跟娥婆罗实力悬殊,这么下去别说和娥婆罗斗了,恐怕连吴刚那个二椅子都斗不过。
两个原因前后夹击,邢大九已无其他退路,所以明知道朱铁鬃不感兴趣,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争取。
“水行堂?”朱铁鬃听到关键处,知道不能再继续装傻,便无奈说道,“水行堂怎么能有问题呢,杨花事事亲力亲为,功劳咱们都看在眼里,可不能冤枉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