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布行满意的点了点头。
“因为……周天走过了。”潘高志欲哭无泪的说道。
“什么!谁让他走的?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任布行拍案而起,指着潘高志就是一串问题抛过去。
潘高志硬着头皮答道,“他从你这出去就走了,说是跟你说过了,所以我也没来告诉你。”
事无巨细,潘高志答的滴水不漏。
“那还愣在这干什么,还不去追!”任布行咬牙切齿的说道。
……
周天这时正晃晃悠悠的站在法宝上,练习从已故李先世那学到的御剑术,只不过把剑换成了自己的宝贝棍子。
手捏剑指默念口诀,随着木棍缓缓升起,周天心中大喜,这老小子倒是挺实在的,死在自己手里也不冤。
随着先天真气灌入脚底,不断与木棍交互往来,周天生出一种人棍合一的奇妙感受,当即也不掐指念诀,心中想着如果能再高一点就好了。
蹭的一下,木棍像是听到召唤一般,驮着人再起一个高度,周天心中再动,木棍像被踩了油门,“嗖”的一下向前冲去。
久违的推背感让周天大感有趣,不光能装逼还能跑长途,实用性和功能性都得到了充分利用。
别人若是想要如此,需经过养剑炼剑御剑三个阶段,没有一二十年的功夫,连剑都炼不成,更别说御剑了。
而周天上手就是最高阶段,一是得益于水龙珠对木棍的蕴养,让一根普通木棍成为内含真元的法宝,就像炼剑通灵一般,在咒法指法的激活下,自然就有了与术士沟通的能力,使之可以被周天驾驭操控。
二是由于周天早就真意圆满,所以和木棍心意相通更是不在话下,直接就达到了剑术中的合一之境。
这次杨城之行目的明确,不光要取灵兽眼珠,另外就是要试验这勒索来的御剑术,没想到刚出门就完成一项目标。
经过长途跋涉,各种加速、漂移、发卡弯,周天已经能够运用自如。
什么都挺好就是太耗费真气,不过这对周天来说并不是问题,每当他觉得后力不继时,眉间黑洞便会快速运转,像是在大口呼吸天地之气般,迅速给周天充足的补给。
世间修仙人不少,但是御剑跑长途的周天是第一人,换作其他人最多也就是短暂使用,以保证真气不被浪费。
而周天仗着黑洞补给,根本不在意损耗,心想用完了大不了再吸,就当加油了。
他哪知道这一口一口吸的都是天地灵气,是天下修仙人做梦都想索取的宝贝,直接关乎到每个人的修炼进度,以及先天真气的凝炼速度。
高太公若是知道周天这么暴殄天物,恐怕要立即替天行道,杀了他才能泄愤,而现在,高太公正在狂打喷嚏,只能下定决心要再次加码,以赶紧找出祸根在哪。
祸根终于到达杨城,周天过城不入,而是昂首挺胸从上空横飞过境,还不忘用力轻咳两声,提醒人们抬头观看。
“看,飞仙!”
城里顿时人声鼎沸,响起混乱的喧闹之声,人头攒动争相观看,追在下面又是作揖又是拱手,纷纷默默祈祷,希望飞仙能低头看一眼。
周天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站在棍上呵呵傻笑,大方的向城内百姓挥手致意。
人群中有一个漂亮女子,身后带着三个焦黑的光头师弟,此刻也在抬头观看,眼中满是羡慕,忽然一个师弟发出惊异的声音,疑惑说道,“我怎么看着飞仙脚底下踩的是根棍啊。”
女子正是杨城分院的夏月,闻言忙把注意力集中到飞仙脚下,“别说还真是棍!”
周天一路飞到曾经停脚的驿站,就是在这里,众人被狼群袭击,所以他准备先来问问情况,运气好的话,守株待兔也不是不可以。
轻盈的落在地上,发现驿站早已人去楼空,原本拴马的棚下,也长满了杂草。
这也没多久啊,怎么这么大变化?周天满是困惑的向门口走去,看到一张告示贴在墙上。
原来是因为狼患日益严重,所以人们不得不离开此地,还警告过往行人,千万不要进入东边的“不宁林”。
周天大有所获,对他来说,警告等同于指路了,“不宁林,名起的就不安生,不闹狼就怪了。”
掏出木棍拿在手中,大步向东赶去,他不是突然不怕野兽了,而是有心以此锻炼胆量,否则以后碰上精通灵术的人,连句硬话都不敢说。
到地方时天已黑透,不宁林内布满了高低不一的大树,月光下树皮显得阴森恐怖。
越向深处走去,树木越是浓密,月光也被完全阻挡,周天眼前已是伸手不见五指,不禁暗暗后悔,早知如此就该等天亮再进来。
远处传来一阵狼嚎,虽然有所准备,周天依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想没什么后悔的,现在出去也没人知道,等明天再说好了。
打定主意后,周天转身便准备回去,忽然前方树林里出现一对黄色眼睛,正散发着森寒光芒,幽幽盯着他在晃动。
周天停住脚步一动不敢动,而身后狼嚎的声音却越来越近,心知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便握紧手上木棍,准备在身后狼群赶来之前,先拿下眼前的独狼,然后逃出生天。
还没等他动作,眼睛旁出现更多目光,像一对一对灯泡一般,散发出淡淡的黄光。
周天想起狼群对吕木棠的奇怪表现,脑子忽然抽疯,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夹着嗓子喊道,“你们信不信?我是女哒!”
不说话还好,这一说似乎恶心着眼前的狼群,一声长啸犹如下达了进攻指令,数不清的野狼发疯一样朝周天扑来。
周天可不觉得自己恶心,还以为是碰上了一群色狼,拔腿就朝旁边跑去,边跑边抽空施展步罡术。
跃上一棵参天大树,藏在树叶中大气都不敢出,想着能暂时骗过它们,谁知道狼群一路追来,到达树下便停住脚步,围在地上不断转圈,发出低沉的嚎叫。
周天被吓了一跳,忍不住感叹道,“我了个去,比胡小仙还聪明呢?”
远处传来凌乱的咂地动静,混杂着呼啸风声,似乎又有大批狼群奔腾而来。
以周天对野兽的了解,猜是被循着气味锁定位置,便褪去外袍内裤挂在树上,再撕下布条遮住口鼻,然后施展步罡术,在树木间不断穿梭,瞬间来到狼群后方。
狼群被周天外袍吸引,聚在树下不肯离开,随着数量不断增多,正下方的野狼已经开始向树上攀爬。
后边的周天则掏出一摞灵符,准备找机会发动偷袭。
一阵微风吹过,外袍应风飘落,野狼瞬间像发狂一般,朝着半空中的衣服扑去。
周天双眼一眯,趁机一摞灵符砸了过去。
狼群似乎是有所觉察,在电闪雷鸣将要命中时,竟然会向四周躲避,只是有几匹动作略显迟钝,没来及完全闪开。
虽然躲闪不及,但也只是被擦了个边,身上受了不同的程度的伤,狼群之间似乎有着某种沟通,其他野狼见状又聚在一起,挡在伤狼身前,朝周天露出锋利的獠牙。
面对一排排尖牙,周天已经不怎么害怕,毕竟现在躲在树上,看起来还是挺安全的,“凶什么凶?有本事你们上来啊。”
说着周天再掏出一摞灵符。
狼群似乎听懂了周天的话,竟然排着队向树上跃,虽然一时没有成功,但架不住像发了疯似的群起而攻,压着摞往上堆起来。
眼见距离越来越近,周天不敢再耽误,忙把手中灵符祭出,照着成堆的狼群砸去。
这次因为大部分野狼都在爬树,所以根本来不及躲开,其中几只应雷落地,软塌塌躺在地上。
周天记下这棵树的位置,施展步罡术便向远处遁去,准备把狼群引开后再回来取目。
片刻之后,周天重新回到这里,整整五匹灵狼横在地上,看的他双眼发光,比刚刚的狼群还要亮。
谨慎的周天并不急着开挖,而是先照着狼屁股挨个踢一脚,然后跃到树上等待片刻,小心翼翼的确定每只都死透之后,才威风凛凛的回到地面,心想不过如此嘛。
周天双手鲜血淋漓,把十个眼珠装在准备好的牛皮袋里,心满意足的揣到胸前,正考虑用不用多卸几个零件有备无患,就算用不上烤烤吃了也行啊。
忽然一阵破空声传来,朝着周天的方向快速接近。
任布行终于见到清醒的周天,阴阳怪气的说道,“哟,周元子可算得闲了,快坐下快坐下,让老夫给你汇报汇报情况。”
一连两天的等待,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有气,更何况早就怀恨在心了。
周天则听话的往对面一坐,若无其事道,“说吧。”
任布行被他理所当然的态度整的无言以对,只能心里劝自己,马上就能把神送走,再忍忍就过去了,“眼看就要过年,依照旧例分院会开放净坛祭祀,元子也需随行陪同,负责宣唱祭词,你准备准备。”
“这有什么准备的,允了。”周天无所谓的说道。
允……允了?真当老夫给你汇报呐?
任布行怕气死自己,赶紧忍着气翻篇,“还有就是过年期间,杭城各宗门都会前来拜访我,到时候人多眼杂不安全,所以你回屋再呆几天,这样更好保护。”
这才是找周天的正事,星将军来杭城期间,虽然忙碌,但任布行却觉得过了几天舒心日子,究其原因不外是周天闭门不出,所以任布行想出这个办法,让周天继续回屋静养,自己好痛痛快快过个年。
周天闻言眉头一皱,这怎么话说的,你过年老子就不过年了?当即不悦道,“这个允不了,大过年的老呆在房里算怎么回事,你过年师姐们也过年,一直见不到我,不是让她们不痛快么。”
任布行忍耐马上就到极限,咬着牙说道,“她们受点委屈,却可以换来周元子的安全,想来不会有人不痛快吧。”
“那也不行,见不着她们我也不痛快,你要是怕危险,谢绝访客不就行了。”周天给出了解决办法。
见周天针锋相对,任布行知道这年难安生了,沉着脸说道,“杭城分院从无谢绝访客的先例,若是如此太不尊重同道。”
周天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不愿在这些琐事上浪费时间,起身说道,“先不说这些了,赶紧走吧。”
说完看着任布行,等他带路。
“去哪?”任布行懵了。
“去净坛啊,不是非让我唱词么,赶紧唱完我还有正事呢。”周天理所当然的说道。
任布行闻言终于忍不住当场发作,拍案而起怒斥道,“那是除夕守岁夜的祭祀,不是让你在这过家家,怎么可能说去就去,不到良辰吉日,没有全院弟子,你进去唱什么唱!”
周天虽然被训的不高兴,但是细想一下,院长说的也有道理,眼看老胖子发飙,现在满心想的都是灵兽的事,哪有心思跟他再废话,“不去就不去呗,嚎什么嚎,坐下!”
任布行两眼冒火,心想你给这训狗呢?
摆在任布行面前有两个选择,一是暴起拼命,都是凝神期胜负最多五五之数,而自己优势在于经验老道,不是不值得一试,二是忍气吞声老老实实坐下,继续助长这个混账的嚣张气焰。
思前想后任布行选择了后者。
见成功震慑住任布行,周天露出得意的笑容,趁机说道,“既然净坛今不开,那我就先出趟远门,其他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出远门哪能行,虽然周天暂时离开分院,确实对任布行有很大诱惑性,但万一出岔子总坛那就没法交代了,任布行赶紧问道,“去哪?”
“去杨城一趟,很快就回来,你就不用送了。”周天说着就要出去。
任布行再次黑下脸来,原本以为最多跑去候王寨,哪知直接就要奔杨城,当即不悦道,“不行!路途遥远安全堪忧,大过年的我总不能派弟子护你一路吧。”
“不用客气了。”周天说着就走出师德堂。
任布行气的抄起茶壶,不舍得砸又放了回去,反正一时半会也走不了,心想有那么多明哨暗桩盯着,大不了到时候拦住他就行了。
任布行一直等消了气,才招来潘高志吩咐道,“这两天周天可能想出去,你安排弟子看严点,别让他跑喽。”
潘高志本来还乐呵呵的,一听此言立马呆住。
任布行发觉有异,心想这也是个废物,让他拦个人都跟要他亲命似的,当即不悦道,“有什么困难么?”
见院长不高兴,潘高志更不知如何是好了,只能弱弱的说道,“困难倒没有。”
任布行终于见到清醒的周天,阴阳怪气的说道,“哟,周元子可算得闲了,快坐下快坐下,让老夫给你汇报汇报情况。”
一连两天的等待,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有气,更何况早就怀恨在心了。
周天则听话的往对面一坐,若无其事道,“说吧。”
任布行被他理所当然的态度整的无言以对,只能心里劝自己,马上就能把神送走,再忍忍就过去了,“眼看就要过年,依照旧例分院会开放净坛祭祀,元子也需随行陪同,负责宣唱祭词,你准备准备。”
“这有什么准备的,允了。”周天无所谓的说道。
允……允了?真当老夫给你汇报呐?
任布行怕气死自己,赶紧忍着气翻篇,“还有就是过年期间,杭城各宗门都会前来拜访我,到时候人多眼杂不安全,所以你回屋再呆几天,这样更好保护。”
这才是找周天的正事,星将军来杭城期间,虽然忙碌,但任布行却觉得过了几天舒心日子,究其原因不外是周天闭门不出,所以任布行想出这个办法,让周天继续回屋静养,自己好痛痛快快过个年。
周天闻言眉头一皱,这怎么话说的,你过年老子就不过年了?当即不悦道,“这个允不了,大过年的老呆在房里算怎么回事,你过年师姐们也过年,一直见不到我,不是让她们不痛快么。”
任布行忍耐马上就到极限,咬着牙说道,“她们受点委屈,却可以换来周元子的安全,想来不会有人不痛快吧。”
“那也不行,见不着她们我也不痛快,你要是怕危险,谢绝访客不就行了。”周天给出了解决办法。
见周天针锋相对,任布行知道这年难安生了,沉着脸说道,“杭城分院从无谢绝访客的先例,若是如此太不尊重同道。”
周天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不愿在这些琐事上浪费时间,起身说道,“先不说这些了,赶紧走吧。”
说完看着任布行,等他带路。
“去哪?”任布行懵了。
“去净坛啊,不是非让我唱词么,赶紧唱完我还有正事呢。”周天理所当然的说道。
任布行闻言终于忍不住当场发作,拍案而起怒斥道,“那是除夕守岁夜的祭祀,不是让你在这过家家,怎么可能说去就去,不到良辰吉日,没有全院弟子,你进去唱什么唱!”
周天虽然被训的不高兴,但是细想一下,院长说的也有道理,眼看老胖子发飙,现在满心想的都是灵兽的事,哪有心思跟他再废话,“不去就不去呗,嚎什么嚎,坐下!”
任布行两眼冒火,心想你给这训狗呢?
摆在任布行面前有两个选择,一是暴起拼命,都是凝神期胜负最多五五之数,而自己优势在于经验老道,不是不值得一试,二是忍气吞声老老实实坐下,继续助长这个混账的嚣张气焰。
思前想后任布行选择了后者。
见成功震慑住任布行,周天露出得意的笑容,趁机说道,“既然净坛今不开,那我就先出趟远门,其他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出远门哪能行,虽然周天暂时离开分院,确实对任布行有很大诱惑性,但万一出岔子总坛那就没法交代了,任布行赶紧问道,“去哪?”
“去杨城一趟,很快就回来,你就不用送了。”周天说着就要出去。
任布行再次黑下脸来,原本以为最多跑去候王寨,哪知直接就要奔杨城,当即不悦道,“不行!路途遥远安全堪忧,大过年的我总不能派弟子护你一路吧。”
“不用客气了。”周天说着就走出师德堂。
任布行气的抄起茶壶,不舍得砸又放了回去,反正一时半会也走不了,心想有那么多明哨暗桩盯着,大不了到时候拦住他就行了。
任布行一直等消了气,才招来潘高志吩咐道,“这两天周天可能想出去,你安排弟子看严点,别让他跑喽。”
潘高志本来还乐呵呵的,一听此言立马呆住。
任布行发觉有异,心想这也是个废物,让他拦个人都跟要他亲命似的,当即不悦道,“有什么困难么?”
见院长不高兴,潘高志更不知如何是好了,只能弱弱的说道,“困难倒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