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三陆落寞的站在原地,颇有种人走茶凉的感觉,没想到弟子客套话都不多留一句。
再面对周天时,眼中露出滔天烈焰,气势陡然增加,双手虚握胸前,两腿微分沉腰坐马,一股气势自背脊张开,向前飞奔扑去。
周天感觉到变化,露出谨慎表情,心中却在想,是往头上招呼直接砸晕好呢,还是拉到一旁在身上打一遍好呢。
黄芳子看了一眼马车,发现吕木棠根本没有打断的意思,这就奇怪了,难道真不怕夏三陆最后一击下两败俱伤么?
虚握的双手终于合实,夏三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喊道,“好汉饶命啊~”
对于这个画面周天丝毫不意外,毕竟那个手势,那个腿姿,怎么看都像是要参拜似的。
抽出身后木棍,周天风风火火走上前去,一棍棍打在夏三陆的后背上,“你不挺狂么,你不偷袭么,你不替闺女出头么,就显出你来了是不?”
说着不解气,一脚把人踹翻继续棍棒伺候,“老子一大早进个城,就想好好逛个窑子,这么简单的计划都被你搅黄了。”
“什么?你进城是因为这个?”黄芳子惊讶道。
周天这才发现说漏了,忙给黄芳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黄芳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向马车走去。
“差不多就行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他都求饶了就算了。”吕木棠的声音传来。
周天当然不是真想把人打死,好歹也是个分院长,挨顿打撒撒气就差不多了。
夏三陆闻言赶忙爬起来,跪地感谢不杀之恩,就在事情将要结束时,忽然一阵娇声传来,“棍下留人!”
只见夏月怀抱一个小匣子去而复还,身后的师兄也搬着大箱小箱跟在后边,原来夏月虽然不懂事,却也做不出扔下亲爹跑路,正准备回去拼命时,碰到一个白衣高人,神神秘秘的说了一句,“拿上所有值钱的东西,说不定能救你爹一命。”
说完便转身消失。
夏月顿时觉得有了希望,回到杨城分院便掏空家底,又跑了回来。
夏三陆刚看到夏月时,还大感欣慰,知道没白疼这个闺女,但看到身后那大箱小箱时,就知道坏了,拼命给她摆手让她赶紧走。
这都准备结束了,何必再白白的把老婆本扔进去。
可惜这边的事夏月并不清楚,只以为父亲担心自己的安危,心中感动下加快了步伐,义无反顾的冲了过来,把金银珠宝往地上一扔,悲声大呼道,“散尽我杨城分院家底,只愿换家父一命。”
周天看的两眼放光,怎么也想不到还有这意外之财,忙点头不止的说道,“使得使得!其他还有么?”
夏月以为他还有其他想法,便咬牙屈辱的说道,“只要你放过他们,随便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完了完了赔大了,见周天口水都快滴下来了,夏三陆即不敢乱说话,又不能任他们乱来,慌忙给女儿使眼色,让她闭嘴。
“我意已决,父亲不用劝我。”夏月说着也跪在一旁,好好的一个分院,愣是被周天逼成了苦情戏现场。
这时不光黄芳子看不下去,就连吕顽也忍不住跳下车,满眼杀机的走到周天身旁。
周天看着吕顽,不好意思的说道,“她竟然觊觎我的美色,把我当什么人了。”
说着便开始往车上搬东西,还对吕顽说道,“愣着干什么,帮忙啊。”
“你还真要啊!”吕顽怒斥道。
“你懂个屁,去京城见总坛的领导,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再说了,我不要她能安心么?”周天倒是会替别人着想。
夏月忙点头答应,“确实如此!”
吕顽翻了个白眼,只能跟在周天屁股后头搬东西。
夏三陆看着自己这点家底被搬走,心中仿佛滴血一般,暗叹怎么就碰上强盗了呢。
周天又搬一趟,见夏月夏三陆还跪在地上,俩人正呆呆的看着自己搬箱子,心想怎么把金主给忘了,忙向夏月说道,“快扶夏叔叔去一边坐着啊,还跪着干什么,弄得跟看见神仙了似的。”
夏三陆幽幽站起来,只能自认倒霉,毕竟弟子女儿都回来了,便恢复院主的作风先吩咐救人,让能动弹的把冒烟的抬回分院。
在现场只剩下父女二人后,夏三陆终于找到机会,走向周天这个活土匪问道,“不知好汉尊姓大名?”
“不敢当不敢当,我就一杭城分院的低等弟子,叫我周天就行了。”终于搬完最后一箱,周天拍了拍手,看向夏月怀中的小匣子,心想就差这一个了。
夏三陆听到周天的名字,顿时大吃一惊,仿佛天地都失了颜色。
周天见状好奇道,“认识我么?”
只见夏三陆也不答话,“啪啪啪啪”大耳刮子就往脸上使劲抽,边抽边大喊,“作孽啊!”
原来夏三陆和贾政景同为分院长,金陵杨城又距离不远,所以不光往来密切,更是结拜成了兄弟,在金陵受难时,夏三陆还给贾政景写过信,若是待不下去,可以来杨城暂避,从这就能看出两人关系匪浅。
而周天在金陵的事迹,也早就通过贾政景的书信有过了解,若早知是他,那是打死他都不敢得罪,兴许还会好吃好喝的招待一番,哪曾想以这种方式先打了交道。
周天看不明白夏三陆的自残行为,只当是刚刚不小心打着头了,但是他现在没心思管夏三陆,眼睛一刻不停的盯着夏月胸前的匣子。
夏月看他盯着自己胸口,还以为逃不过此劫,刚准备和父亲道别,只听周天明示道,“就差这个了,我们还得赶路呢。”
夏月恍然大悟,赶忙把匣子递出去。
周天刚要接过来,就看夏三陆停住巴掌伸手想拦,忙一个杀人的眼神丢过去。
夏三陆见状只能悻悻的缩回手,但是依然贼心不死的说道,“不知是周兄弟亲来,多有得罪,但这是给小女留的嫁妆,小兄弟能不能通融通融,给老夫留一样。”
见周天先接到手里,一旁的吕顽忍不住责怪道,“差不多就行了,你还真准备当强盗啊。”
周天不禁放慢了手上的动作。
夏三陆看他犹豫,忙鼓起勇气说道,“我和贾政景乃是生死之交,周兄弟看在他的份上,就高抬贵手,下次来杨城老夫必倒履相迎。”
说着夏三陆两只手也放到匣上,只是周天不松手,他也不敢硬夺,就这么尴尬的僵在当场。
“那我看一眼总行吧。”周天没好气的说道。
“没什么看的,就一颗破珠子而已,对周兄弟一点用都没有。”夏三陆说着加大了力道,想抽回来。
不过当周天听到珠子,却眼中异芒大盛,伸手就去摸刚刚没用完的符咒,吓得夏三陆慌忙退后,抱着头躲在夏月身后,“你看你看,我没不让你看啊。”
打开匣子,顿时金光大盛,只见一个圆形事物躺在里面,被层层金箔包裹。
周天心中大动,难不成还让自己猜对了?
一手剥开金箔,只见一个青绿色宝珠滚了出来,随之光芒闪耀,一股强大的真气随光线散出珠外。
吕顽离的很近,第一个生出感应,忙退后两步,皱眉道,“这是什么妖物!”
夏三陆待要再胡诌两句,却被周天挥手打断,只见他正色说道,“师弟此言不错,这东西一看就是妖物,断不能流落世间,待我毁了它为民除害。”
说着便重新拿金箔包好,毫不犹豫的揣到衣兜里,还不忘把匣子扔给夏三陆,淡淡的说道,“拿着做个纪念吧。”
周天心中泛起滔天巨浪,这是什么东西,别人不知道,但他再清楚不过了,不需要胸前的水龙珠跳动提醒,他便一眼认出这是五行珠之一,观其色应该是木龙珠的可能性更大。
天呐,一个五行珠差点就从手中溜走。
想到这周天瞪了夏三陆一眼,这厮不老实啊。
夏三陆见木已成舟也不做无谓努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宝珠落入周天之手,露出依依不舍的表情,只是下一句话,瞬间让他清醒过来。
只听周天狠声问道,
“还有么?”
周天尴尬的退回原地,看向黄芳子,发现她也一头雾水的盯着自己。
仔细回忆刚刚发生了什么,记起自己夺过符纸时,眉间黑洞依稀闪烁瞬间,由于忙着去扇巴掌,所以炼化过的体魄自然而然向手掌灌注真气,黑光似乎借着真气运转,就在扔符的那一刻,吐出一大口能量到了手心。
周天好像明白了点,可是符咒施法的原理却并非如此,应是由施法者将雷法画在纸上,再通过念咒催动体内五行真气,通过意念将真气和法咒融合,然后再用火行真气引燃符纸,这才是完整的过程。
怎么刚刚只动动手,还没念咒呢就放了个大炮?
再次向黄芳子伸了伸手。
黄芳子也配合,这次什么都不做,不运功,不引气,只是随手画出一道驭雷符递给了他。
周天故技重施,看着左侧的包围圈,随手扔了出去。
“轰”的一声,又是一道天雷砸下。
几个低等弟子当即倒在浓烟中。
雷法见的多了,但是声势这么大,威力这么强的还真没几个,夏三陆终于不敢再轻敌,第一次对周天施展观气术,看着眼前青菜般的年轻人,大惊失色道,“凝神期?”
这三个字比刚刚的两道雷还让众人吃惊。
周天没好气的看着夏三陆,合着刚刚只顾看黄芳子,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当下也懒得理他,继续向黄芳子伸手要符。
黄芳子心想这就简单多了,便什么都不做,只把符画好递给周天,一张快似一张,无他,唯手熟尔!
效率提上去了,夏三陆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眼看天雷一道接着一道,众人像提前渡劫一般,其中机灵的都提前跑了,实诚的都躺在地上冒烟,转眼间现场就剩下夏三陆身边这一小撮人,勉强护在了夏月身前。
夏三陆头皮发麻,心想今天碰见妖怪了不成,这种低级法术用的都是体内真气,一般人斗场法都会疲惫不堪,就算那年轻人是凝神期的底子,也不能像炸爆米花似的崩个没完啊。
雷声忽然停下,原来是周天伸出的手上,没有再接到符咒,不禁转身询问黄芳子。
黄芳子则尴尬的说道,“没了,用完了。”
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夏三陆可不敢再托大,再托下去自己凝神期还好说,闺女就要没脸见人了。
见雷法的始作俑者此时正背对自己,赶忙双手推出一道淡黄色光柱,直击周天后背。
周天先从黄芳子的表情发觉不妥,然后就觉得后背像被重锤撞击一般,黑光瞬间在受击处绽放,力所能及的吞噬入侵真气,以护其周全。
黄芳子见夏三陆偷袭成功,周天又向前扑倒,知道以夏三陆的本事,就算周天正面对敌也很难讨好,更何况毫无防备了,吓得慌忙上去搂住周天,一手扶向胸口欲帮他护住心脉。
一摸才发现,被全力偷袭下别说生命危险,周天连重伤都算不上,当然也不是一点问题没有,例如他现在表情就很痛苦,小白脸在黄芳子胸前不断磨蹭。
硬是磨到黄芳子脸都红了,周天才干咳一声离开怀抱,心中多了几分对夏院长的理解和宽容。
“我这有!”一声长啸传来,只见红樟子手举一叠画好的雷符向周天冲来,而在他身后的车上,透过车窗还能看到白螃子奋笔疾书的身影。
夏三陆吓得一哆嗦,这一摞符到了周天手里,怕是杨城也能劈烂一半吧,想到那恐怖的场景,只能转过身来,看着幸存没糊的弟子,冷静的说道,“你们护着夏月回分院,现在就走。”
“师父那你怎么办?”一个弟子激动的问道。
挑起事端的夏月早就吓丢了魂,只能躲在师兄身后,这时听到父亲好像已立死志,更是哭的泣不成声。
周天在一旁冷眼看着,不屑的朝地上吐一口,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夏三陆继续交代着后事,“你们不用管我,我在这拖住他,给你们断后。”
弟子一听师父要以身阻拦,松了口气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说完拉住师妹撒丫子就跑,其他人也有样学样,顿时除了地上冒烟的,一个都没剩下。
周天尴尬的退回原地,看向黄芳子,发现她也一头雾水的盯着自己。
仔细回忆刚刚发生了什么,记起自己夺过符纸时,眉间黑洞依稀闪烁瞬间,由于忙着去扇巴掌,所以炼化过的体魄自然而然向手掌灌注真气,黑光似乎借着真气运转,就在扔符的那一刻,吐出一大口能量到了手心。
周天好像明白了点,可是符咒施法的原理却并非如此,应是由施法者将雷法画在纸上,再通过念咒催动体内五行真气,通过意念将真气和法咒融合,然后再用火行真气引燃符纸,这才是完整的过程。
怎么刚刚只动动手,还没念咒呢就放了个大炮?
再次向黄芳子伸了伸手。
黄芳子也配合,这次什么都不做,不运功,不引气,只是随手画出一道驭雷符递给了他。
周天故技重施,看着左侧的包围圈,随手扔了出去。
“轰”的一声,又是一道天雷砸下。
几个低等弟子当即倒在浓烟中。
雷法见的多了,但是声势这么大,威力这么强的还真没几个,夏三陆终于不敢再轻敌,第一次对周天施展观气术,看着眼前青菜般的年轻人,大惊失色道,“凝神期?”
这三个字比刚刚的两道雷还让众人吃惊。
周天没好气的看着夏三陆,合着刚刚只顾看黄芳子,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当下也懒得理他,继续向黄芳子伸手要符。
黄芳子心想这就简单多了,便什么都不做,只把符画好递给周天,一张快似一张,无他,唯手熟尔!
效率提上去了,夏三陆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眼看天雷一道接着一道,众人像提前渡劫一般,其中机灵的都提前跑了,实诚的都躺在地上冒烟,转眼间现场就剩下夏三陆身边这一小撮人,勉强护在了夏月身前。
夏三陆头皮发麻,心想今天碰见妖怪了不成,这种低级法术用的都是体内真气,一般人斗场法都会疲惫不堪,就算那年轻人是凝神期的底子,也不能像炸爆米花似的崩个没完啊。
雷声忽然停下,原来是周天伸出的手上,没有再接到符咒,不禁转身询问黄芳子。
黄芳子则尴尬的说道,“没了,用完了。”
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夏三陆可不敢再托大,再托下去自己凝神期还好说,闺女就要没脸见人了。
见雷法的始作俑者此时正背对自己,赶忙双手推出一道淡黄色光柱,直击周天后背。
周天先从黄芳子的表情发觉不妥,然后就觉得后背像被重锤撞击一般,黑光瞬间在受击处绽放,力所能及的吞噬入侵真气,以护其周全。
黄芳子见夏三陆偷袭成功,周天又向前扑倒,知道以夏三陆的本事,就算周天正面对敌也很难讨好,更何况毫无防备了,吓得慌忙上去搂住周天,一手扶向胸口欲帮他护住心脉。
一摸才发现,被全力偷袭下别说生命危险,周天连重伤都算不上,当然也不是一点问题没有,例如他现在表情就很痛苦,小白脸在黄芳子胸前不断磨蹭。
硬是磨到黄芳子脸都红了,周天才干咳一声离开怀抱,心中多了几分对夏院长的理解和宽容。
“我这有!”一声长啸传来,只见红樟子手举一叠画好的雷符向周天冲来,而在他身后的车上,透过车窗还能看到白螃子奋笔疾书的身影。
夏三陆吓得一哆嗦,这一摞符到了周天手里,怕是杨城也能劈烂一半吧,想到那恐怖的场景,只能转过身来,看着幸存没糊的弟子,冷静的说道,“你们护着夏月回分院,现在就走。”
“师父那你怎么办?”一个弟子激动的问道。
挑起事端的夏月早就吓丢了魂,只能躲在师兄身后,这时听到父亲好像已立死志,更是哭的泣不成声。
周天在一旁冷眼看着,不屑的朝地上吐一口,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