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谊的小船就这么浮浮沉沉。
周天懒得搭理他们,揉着背向房间走去,屋内就剩一个铜床完好无损,刚好可以用来休息。
自胡小仙走后,金陵站群龙无首,监人们如无头苍蝇般,竟然又给金陵分院送了个病号,就是被胡小仙重伤之人。
当同行的监人询问另几个同僚伤势时,黄廉只能如实相告,“已脱离生命危险!”
“他们……不是没伤多重么?”监人晕乎乎的问道,如果没记错那几人只是皮外伤,怎么就变成性命攸关了。
黄廉闻言不悦看着来人,“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有什么资格来质疑我?”
那监人虽然也是个跋扈惯的,但是经过金陵的打磨,早就没了在京城时的棱角,当下连个屁都不敢放,只能低声下气的问道,“那他们什么时候能走?”
“当然是好了就能走,说的跟我多想留着他们似的。”黄廉说着扔给那人一张纸条,冷冷说道,“先把这段的医药费结了,我天蓬阁可不是救济阁。”
那人拿着纸条,上面的数额就算他常在京城走动,也看的菊花一紧,刚想多问两句,却发现黄廉已经面色不善,忙把话咽回去,施礼告辞。
黄廉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呸了一声,“什么玩意,没钱还想出去?也不打听打听你黄爷爷是干嘛的。”
刚好这句话被遛弯过来的周天听到,当即笑着问道,“哟~黄爷是干嘛的啊?”
一听是周天来了,黄廉忙换了副嘴脸,点头哈腰的迎了上去,“我能是干嘛的,还不是周兄弟可怜我赏口饭吃,挣俩小钱么。”
周天对于黄廉的态度非常满意,点点头说道,“好好干,以后钱就是个数字。”
黄廉更高兴了,跟在周天后边,问他过来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看看他们怎么样,这么多病人,我不放心啊。”周天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就是手忒软、心忒善,一天到晚因为这些事影响休息,有我呢怕什么,他们一个都动不了!”黄廉说着带周天转悠了一圈,个个五花大绑,何止动不了,那是马上就快活不成了。
周天拍了拍黄廉的肩膀,表示嘉奖的同时吩咐道,“那个李崖找机会让他出院吧,这人以后说不定有用,别真死这了。”
黄廉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走之前最好让他留个字据,例如保证书效忠信啥的,省的他以后抵赖,可能有点难度,还需要黄师叔多费心。”周天继续说道。
“有个屁难度,只要说我让他走,留个胳膊腿他都能答应,何况一张效忠信,放心交给我了。”黄廉说着似乎不足以显示自己的本事,又加了一句,“不光让他写,还得是写血书,血手印,一样不带差的。”
周天听的打了个哆嗦,心想这老小子以后不去干严刑逼供,那真是屈才了,无言再拍拍肩膀,便转身准备离去。
黄廉却忽然追了上来,扭扭捏捏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对于人才周天向来尽量满足,当即表情严肃的说道。
“您当时说过猴王寨有元气阵,可助我再炼一炉好丹增益修为,只是我都炼了几十炉大力丸了,也没人给我提过此事,不知……”黄廉边说边看着周天脸色,生怕他骂自己贪心,挣了钱还敢提要求。
“啊,这事啊,我记着呢。”周天点了点头。
“我也问过候大二当家,他说元气阵需要活人阵眼,而现在猴王寨已经转型洗白,不能再做打家劫舍之事。”黄廉说着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了,我不是必须要求去打家劫舍,现在能有钱挣我也知足,只是……”
“只是如果能炼一炉就更好了。”周天看他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当即替他说完,“急个什么,候大连个数都数不明白你听他的?谁告诉你活人阵眼必须打家劫舍了?”
黄廉闻言一愣不解其意,不去掳人,难道还有活人往坑里跳?
看着他大惑不解的神色,周天也不多言,拍拍肩头转身离去。
黄廉想不明白也懒得再想,正如他所说,反正现在一夜暴富,品质地位同时提了几个台阶,早就满足于现状,能让他把梦圆了最好,圆不了也不能得罪周天这个财神爷。
不过看周天这个意思,好像真的成竹在胸了?黄廉越想越高兴,当即拿把小刀就去找到李崖,
“大兄弟,该出院了。”
事情确实像黄廉想的一样,李崖知道能出院时感激涕零,又听说需要先留下一封血书效忠,立马拍着胸脯说道,“只要让我走,命就是黄爷的,别说是放点血,你就是要我条腿我都不带犹豫的。”
随即两人在友好和谐的氛围下,签订了双边合作协议,以及单边身体抵押协议。
是的,效忠信和保证书都写了,并不是黄廉要求的,而是李崖觉得写一份心里不踏实。
送走了李崖,黄廉兴冲冲的向周天房间跑去,手里两张红彤彤的文书,映着夕阳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来到地方,发现十二子也在屋内,还以为又坏了周天好事,黄廉忙退出去,懂事的说道,“我晚会再来。”
周天满头黑线的喊住他,“来的正好,有杭城的信。”
黄廉满脸迷茫的回来,“杭城来信?”
周天点点头,皱眉道,“说是要让我回去,谁知道任布行搞什么鬼。”
黄廉接过十二子手中书信,默默看了一遍,以师叔的角度说道,“虽然周兄弟现在可以独当一面,但绝不能听召不回,毕竟还是修士身份,若是留下把柄,怕是分院会给你使绊子。”
十二子虽然不懂杭城分院的复杂情况,但也跟着说道,“修士若没有宗门的出师资格,步入江湖确实很难做。”
周天点了点头,合着修士到术士还得要个毕业证明,这是什么玩意规矩。
不过自己能这么给钦天监添堵,确实也是占了天蓬阁这棵大树的光,否则恐怕早就被围剿了。
当即吩咐十二子帮他修书一封,回复杭城分院择日启程,只是把时间尽量拖长一些。
黄廉忽然想起一事,赶忙说道,“怕不是要周兄弟参加论道会吧?”
“论道会?我能论什么道?”周天问道。
十二子也恍然大悟道,“黄师叔说的没错,应该就是论道会,周师兄这么年轻有为,肯定是分院不二人选,我怎么把这事忘了。”
周天原来就是个不起眼的弟子,当然不会了解这些只有高等弟子关心的事情,黄廉当即对他解释了一番,再加上十二子在一旁补充,周天倒是很快掌握了详情。
天蓬阁为了促进各分院进步,每三年便会举办一次天蓬论道会,届时所有的分院都要派人前往参加,在论道的同时促进分院间的关系,也是总坛对各院进行级别评定,以及挑选潜力弟子的场合。
一位大元帅,三位大将军,都会亲临现场观看,所以算得上是天蓬阁的首等大事了。
周天听的满头大汗,怎么好好的一个学府,整的跟奥运会似的。
十二子见周天深秋流汗,以为他难得的紧张了,忙举起衣袖帮他拭汗,还软语宽慰道,“周师兄不用怕,以你的能耐必定能一鸣惊人。”
黄廉看俩人撩骚,赶紧扭过头去,只能继续介绍细节,以缓解身为灯泡的尴尬。
每个分院由一名师叔领队,带领三名高等弟子和两名低等弟子参加,论道内容分为,论和道两项,说白了就是一个拼嘴皮子,一个拼修为。
说到这黄廉终于想通为什么非要让周天回去,拼嘴皮子这块他确实是当仁不让。
在各院比拼之后,会由天蓬阁阴阳长老会决定,选出五个最有优势的分院,组成分院组,与总坛五行堂组成的五行组继续论道,从中找出最终优胜的一方。
整个论道会所产生的排名,会影响各分院在未来三年的地位、资源、以及元子名额。
周天一直静静的听着,享受着十二子温柔的安慰,时而抬袖擦汗,时而玉手抚背,倒也不难熬。
终于听到结束,周天愣了半天,发现说来说去都是分院受益,对弟子一点好处都没,便疑惑的问道,
“这个论道会……关我毛事?”
就像胡小仙没见过周天这么正经过,周天何尝见胡小仙这么客气过,手忙脚乱的还了个礼,目送她离开。
胡小仙回到金陵站,先招来所有手下,这些原来都是李海旺身边的人,所以问他们再好不过。
“李公子现在在哪?”胡小仙若无其事的问道。
几人暗暗交换了眼色,其中一人答道,“公子他正在破阵,应该是在五湖镇附近。”
几人的小动作非常隐蔽,若在平时很容易忽视,但现在有心之下,被胡小仙收入眼中,顿时心中有数,点了点头欣然道,“那就好,我找李公子有要事相商,现在就去五湖镇。”
说着就站起身来。
几人吓了一跳,慌忙跟在身后,拦又不敢拦去又不敢去,刚刚回话的人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道,“胡司长有事可以写下书信,由属下传书,这样既不会耽误公子,您也不用……”
话还没说完,那人就倒飞出去,胡小仙收回施法的手,冷冷说道,“什么时候我的事也轮到你来说三道四?”
那人刚刚着地,便赶紧翻身跪地,嘴角隐隐流出鲜血,显示出胡小仙含怒出手的威力。
其他人见状也赶紧跪下。
“我再问你们一遍,李公子到底在哪?”胡小仙面无表情的又问了一遍。
几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同时保持了沉默。
胡小仙知道这些人不光是执事堂的人,有些还是李海旺直接从李家带出,根本不会在意自己说的话,当即点了点头,“很好,妖道的事既然结束,我也要回京了。”
说完洒然而去。
……
贾政景和黄廉正在交头接耳,聊着刚刚看到的一幕,并且以两个过来人的眼光评头论足,十二子只能红着脸站在一旁被动聆听,即不敢靠的太近,又不舍得转身离开,
“我早就说让他小心点小心点,这下好了,全被看见了。”这是贾政景的声音。
“看见又能咋的,男欢女爱天地人伦,你看周兄弟那劲头、那嗓门,还是年轻啊。”黄廉忍不住赞叹。
说着两人一起唉声叹气,即叹时光不饶人,又叹好白菜让猪给拱了。
周天黑着脸走到两人背后,“两位大哥好兴致啊。”
俩流氓闻言一惊,双双吓得跳了起来,站在原地尴尬的不敢动弹。
“刚刚谁砸的门?”周天揉着后背问道。
黄廉抢先答道,“我一个炼气期的,想砸也砸不动啊。”说着向贾政景的方向努了努嘴。
贾政景一听就不乐意了,刚听黄廉喊出要救人时,他就说是小两口圆房,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还不是你嚷嚷着房都快被拆了,否则我哪用的着砸门,我金陵分院的门不是钱买的?
不过话说回来,周兄弟你办个事动静也也太大了点。
当即阴阳怪气的回怼黄廉道,“这是怎么话说的,还成了我的不是了?是谁一直在喊周兄弟快挺不住了、周兄弟叫的太惨了,我进去的时候那不挺得蛮好的,周兄弟叫两声怎么了?舒服还不准喊了么。”
眼看刚刚还促膝长谈的两个人就要掐起来,而且越说越不靠谱,周天忙抬手阻止,“我就问谁砸的门,哪那么多废话。”
两人当即都不做声了,一个是怕得罪领导不敢指认,一个是怕得罪周天不敢承认,现场不禁僵住。
周天指了指躲在一旁的十二子,“你来说,谁砸的?”
成年人的世界是复杂的,刚掐起来的两人瞬间又和好,黄廉借机给贾政景使了个眼色。
贾政景会意,忙给十二子点了点头,心想委屈你了。
十二子当然明白其中含义,俏脸通红的弱弱说道,“我砸的。”
没有预想中的暴跳如雷,也没有情理中的恼羞成怒,只见周天拍了拍十二子的脸蛋,淡淡说了句,“谢谢啊。”
谢是谢了,但到底是谢让他逃出生天,还是谢让他香玉满怀就不得而知了。
贾政景一看是谢不是骂,赶忙喊道,“是我砸的,就那个声势,一般炼气期怎么可能做到,非凝神期不可为之。”
黄廉也没闲着,用更大的声音喊道,“放屁,不是老子吆喝着赶紧救人谁能发现不对,你当时说的可是不能进去坏了好事啊。”
就像胡小仙没见过周天这么正经过,周天何尝见胡小仙这么客气过,手忙脚乱的还了个礼,目送她离开。
胡小仙回到金陵站,先招来所有手下,这些原来都是李海旺身边的人,所以问他们再好不过。
“李公子现在在哪?”胡小仙若无其事的问道。
几人暗暗交换了眼色,其中一人答道,“公子他正在破阵,应该是在五湖镇附近。”
几人的小动作非常隐蔽,若在平时很容易忽视,但现在有心之下,被胡小仙收入眼中,顿时心中有数,点了点头欣然道,“那就好,我找李公子有要事相商,现在就去五湖镇。”
说着就站起身来。
几人吓了一跳,慌忙跟在身后,拦又不敢拦去又不敢去,刚刚回话的人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道,“胡司长有事可以写下书信,由属下传书,这样既不会耽误公子,您也不用……”
话还没说完,那人就倒飞出去,胡小仙收回施法的手,冷冷说道,“什么时候我的事也轮到你来说三道四?”
那人刚刚着地,便赶紧翻身跪地,嘴角隐隐流出鲜血,显示出胡小仙含怒出手的威力。
其他人见状也赶紧跪下。
“我再问你们一遍,李公子到底在哪?”胡小仙面无表情的又问了一遍。
几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同时保持了沉默。
胡小仙知道这些人不光是执事堂的人,有些还是李海旺直接从李家带出,根本不会在意自己说的话,当即点了点头,“很好,妖道的事既然结束,我也要回京了。”
说完洒然而去。
……
贾政景和黄廉正在交头接耳,聊着刚刚看到的一幕,并且以两个过来人的眼光评头论足,十二子只能红着脸站在一旁被动聆听,即不敢靠的太近,又不舍得转身离开,
“我早就说让他小心点小心点,这下好了,全被看见了。”这是贾政景的声音。
“看见又能咋的,男欢女爱天地人伦,你看周兄弟那劲头、那嗓门,还是年轻啊。”黄廉忍不住赞叹。
说着两人一起唉声叹气,即叹时光不饶人,又叹好白菜让猪给拱了。
周天黑着脸走到两人背后,“两位大哥好兴致啊。”
俩流氓闻言一惊,双双吓得跳了起来,站在原地尴尬的不敢动弹。
“刚刚谁砸的门?”周天揉着后背问道。
黄廉抢先答道,“我一个炼气期的,想砸也砸不动啊。”说着向贾政景的方向努了努嘴。
贾政景一听就不乐意了,刚听黄廉喊出要救人时,他就说是小两口圆房,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还不是你嚷嚷着房都快被拆了,否则我哪用的着砸门,我金陵分院的门不是钱买的?
不过话说回来,周兄弟你办个事动静也也太大了点。
当即阴阳怪气的回怼黄廉道,“这是怎么话说的,还成了我的不是了?是谁一直在喊周兄弟快挺不住了、周兄弟叫的太惨了,我进去的时候那不挺得蛮好的,周兄弟叫两声怎么了?舒服还不准喊了么。”
眼看刚刚还促膝长谈的两个人就要掐起来,而且越说越不靠谱,周天忙抬手阻止,“我就问谁砸的门,哪那么多废话。”
两人当即都不做声了,一个是怕得罪领导不敢指认,一个是怕得罪周天不敢承认,现场不禁僵住。
周天指了指躲在一旁的十二子,“你来说,谁砸的?”
成年人的世界是复杂的,刚掐起来的两人瞬间又和好,黄廉借机给贾政景使了个眼色。
贾政景会意,忙给十二子点了点头,心想委屈你了。
十二子当然明白其中含义,俏脸通红的弱弱说道,“我砸的。”
没有预想中的暴跳如雷,也没有情理中的恼羞成怒,只见周天拍了拍十二子的脸蛋,淡淡说了句,“谢谢啊。”
谢是谢了,但到底是谢让他逃出生天,还是谢让他香玉满怀就不得而知了。
贾政景一看是谢不是骂,赶忙喊道,“是我砸的,就那个声势,一般炼气期怎么可能做到,非凝神期不可为之。”
黄廉也没闲着,用更大的声音喊道,“放屁,不是老子吆喝着赶紧救人谁能发现不对,你当时说的可是不能进去坏了好事啊。”
就像胡小仙没见过周天这么正经过,周天何尝见胡小仙这么客气过,手忙脚乱的还了个礼,目送她离开。
胡小仙回到金陵站,先招来所有手下,这些原来都是李海旺身边的人,所以问他们再好不过。
“李公子现在在哪?”胡小仙若无其事的问道。
几人暗暗交换了眼色,其中一人答道,“公子他正在破阵,应该是在五湖镇附近。”
几人的小动作非常隐蔽,若在平时很容易忽视,但现在有心之下,被胡小仙收入眼中,顿时心中有数,点了点头欣然道,“那就好,我找李公子有要事相商,现在就去五湖镇。”
说着就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