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想不通为何元神形态下,自己还能保有意识,按理说神属火,意属土,凝神则无意。
也就是说五行相生的循环,因凝神而止步,不再消耗火转化为土,如此才能保证元神的不断壮大,此时的意识失去能量来源,人便会进入万念俱灰的大定状态,显然周天并没有万念俱灰。
天蓬阁的功夫中对此也有提及,所言“火聚而旺,凝而不泻,无火生土,意土自消。”
虚空中累的心跳声都变快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最后一直被困到意识恍惚,似乎已经时过多年,周天才“心中”一动,直接以元神金身钻进了黑洞,无尽的坠落之后,发现人竟然醒了。
一些美妙的事情正在周天身上发生,但是他却毫不知情,显然前世坑蒙拐骗的气功理论,在正经地方就显得不够用了,而天蓬阁的功法也没考虑到穿越这回事。
平常人凝神期间意识消散,定中便会真意初动,以仙人之思继续炼化元神,这就是凝神之后的炼神秘法,而最难的关键就在这一丝真意上,真意一事半随机缘半依天份,你越找他就越找不到。
因为你找的时候,便不再是万念俱灰的无意识状态,就是这一个“找”字反而造了执念,所以任布行这类人,修炼一辈子也只能卡在凝神期,便是练功时寻不到真意,无力炼化所凝聚之元神。
而周天因为穿越,身体消散了,灵魂消散了,意识却附加到了另一个身体里,穿越的过程中的机缘巧合下,用时间先把意识给炼了个炉火纯青,所以当周天在这个世界醒来时,他的意识就是真意,而炼气也好凝神也罢,所有的能量都盖不住时空打磨过的意识,因为真意高于此时的元神。
无论他伤多重都能“清醒”感受,便是因为此理,这也是为何其他人炼体会影响凝神,而他不会的原因,以真意将先天真气操控于股掌之间,别人又是印法又是念咒才能做到的事,到他这动动念头就够了,这种走捷径的玩法,别说没人可行,其他人就连想都不敢想。
这次重伤不能说破而后立,那也算是又当又立了,即当了吞噬胡小仙元气的贼人,又立了步入炼神的flag,身上淡黄色辉光也随之变得鲜艳夺目。
周天敲了敲床头的桌子,便有一个师弟开门听命。
“去把潘师叔叫来,我有大事要问。”周天满脸二五八万的表情,仿佛比院长还要牛叉。
既然修为不断增加,就得赶紧找个适合的法术操练起来,否则再碰到危急情况,鬼知道会被打成什么样,太丢凝神期的人了。
潘高志正准备外出,一个弟子着急忙慌的跑过来喊住他,“师叔,周天师兄喊你。”
潘高志闻言扔了手上东西就向外跑去,本就不敢得罪周天,再加上任布行指派保护之责,更是丝毫不敢怠慢。
潘高志快速来到床前,客气的问道,“有什么安排?”
“啊,有些修行上的事想问问你。”周天半靠在床头,看着下边的潘高志,淡淡的吩咐道,“那个谁,给潘师叔沏茶。”
说着让潘师叔坐下,哪里是弟子和师叔,倒更像主子和奴才。
“我就闹不明白了,怎么那些小娘子都跑那么快呢?劲没我大,腿没我长,但就是蹦的没她高,跑的没她快,怎么跑人家都能追上,被追倒也无所谓,我怕的是万一以后撵不上姑娘可就不妙了。”周天想起这次的经历,无比郁闷的说道,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胡九儿时,明明自己先跑的,也被她后发先至赶了上来,这事必须先弄清楚。
潘高志闻言先点点头表示理解,心里却像一团乱麻般,不明白凝神期为何能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思考半天才找出合适的措辞,“有没有这种可能,就是小娘子用的不是蛮力?”
“额……”周天当然听懂了,合着蹦来蹦去就自己用的是蛮力,也就是靠着炼体的红利,蹦的比普通人高了点而已,和那些会法术的根本没法比。
见周天沉吟不语,潘高志怕惹他不高兴,忙切入正题道,“修仙人之身法,皆需先逆转真气,使身体重量骤减,自然能身轻如燕。”
顿了顿又说道,“当然了,寻常武夫所练的轻功,以食气仿先天真气,依此法在体内运转,虽然也能达到身轻如燕,但与修仙人之翻山越岭不可同日而语。”
周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潘高志见周天难得专心一次,便继续说道,“但是仅凭身轻如燕还远远不够,若要想化地成寸还需配合肢体,将真气释放体外,以内外之交感,畅天地之行气……”
周天一听到背书就头疼,上辈子为了演讲,没少整这些没用的,没办法,别的大师出口成章,你不这样就是没本事,就这么卷。
“行了行了,我明白你意思了,就像放屁起飞一个道理呗。”周天不耐烦的打断道。
潘高志乍一听觉得有辱斯文,本想委婉的纠正或补充两句,但发现好像确实是一个意思,便只能无奈点头。
怪不得她们凌空时,脚底下的空气都像产生了扭曲,原来就是在不断施法,以真气推进身体。
“一直还没找个合适的法术好好修习,既然如此师叔就先教我一套逃命的本事吧,不求其他的,只要让人别追上我,我能追上小姑娘就行了。”周天终于想明白什么适合自己,潇洒的提议道。
潘高志揉了揉太阳穴,深感周天的想法与众不同,虽然说起来简单,可自己哪知道这种法术,为难的说道,“不是我不教你,而是修仙人之轻身法大同小异,到最后就是谁的修为高谁走的快,仅此而已。”
眼看周天脸色不善,潘高志吓了一跳,忙补充道,“当然了,传说中也有些秘法,据说可以山川丘陵如步履平地,登高爬树似信手拈来,有了此法夺人贞洁似探囊取物啊。”
“哦?”周天露出注意神色,“还有这等妙法?还望潘师叔不吝指教。”
“失传了。”
“失传了你说这么多有屁用。”周天说着就从床上蹦起来,这种一脚踩空的感觉,就像是妹子夜里约你去看电影,到地方你却发现真的是看电影。
眼看周天就要撸起袖子,潘高志忙起身后退,“我刚刚说的就是传说中啊,而且此类秘法有违自然,非我道门真传,失传了也是正常的嘛,再说了……”
周天听出话里有缓,在潘高志刚刚的位置坐下,问道,“再说什么了?说下去。”
“再说这些取巧之技,就算不失传人家也不会说啊。”见周天坐下,潘高志松了口气,忙把话说完,管他失传不失传,先把今天这关混过去再说。
“他们是谁?”周天直奔主题的问道。
“既然不是道门,那还能有谁,据说杭城有个宗门,天天叫嚷着说立宗时有此绝技,后来无人修成不得已失传,甚至还用这个法术做了宗门的名字呢。”潘高志试探着重新坐下,把传言当真事说了出来。
周天听着有点像坑人入伙时做的广告,但是既然是杭城的宗门,大不了跑一趟去问问,万一有收获呢。
“叫什么名字?”
“步正宗,道场就在南城门旁边。”
周天闻言一愣,这不是那个慧面的宗门么,自己还救过他呢,原来离杭城分院这么近,怪不得每次送锦旗都有他们。
看着周天乱转的眼珠,潘高志心中默默为步正宗祈祷,心想死道友不死贫道,更何况你们也不完全是道友,所以出什么事都别怪我。
看过周天从床上跳下来的速度,以及撸袖子时的力度,潘高志深信他装病的可能性更大,既然如此也不需要保护了,心里打定主意,只要今天出去,便请假躲进无衣巷,在小翠的秀房内安稳几天。
周天忽的站起身来,自言自语道,“步正宗,原来名字是这个意思。”
“其实原来叫步罡宗的,但是新任住持顿寂和尚觉得名字里有四不吉利,便改成了步正宗。”眼看周天要走,潘高志放松下来,知无不言的说道,“一共有九个和尚,上一代顿字辈还有五个人呢,这一代就只有慧字辈弟子四人。”
封建迷信害死人啊,原来候王寨的机密早就不是独此一家。
“人怎么还越来越少了呢?”周天一愣,心想怎么还没被砸了的黄粱宗人多。
“不能娶媳妇,谁还去当和尚啊。”潘高志意味深长的说道。
周天拉开房门向外走去,
“既然如此那我就亲自走一趟,成与不成先踩踩点再说。”
这天,杨花终于走了,躺在床上的周天长出一口气,一天看八回,不是要给正骨就是要给按摩,一会说要运功疗伤一会说要帮忙搓澡,这谁能受得了。
“走了好啊,走了清净。”周天心情愉快,忍不住开口感叹道。
刚好被推门进入的吕顽听到,此时她手里正端着一碗鸡丝白米粥。
没错!天蓬阁里吃肉粥,只因周天说要补补身子。
任布行这次在总坛面前,算是栽了个跟头,虽然没被明着责备,却被再三嘱咐一定要照顾好元子,言外之意还是嫌任布行不够周全。
得知这个消息后,周天就有了尚方宝剑,杨花在时稍不如意他便大喊大叫,成天喊些活不成了、伤太重了、不如死了算了等等,吓得任布行天天提心吊胆,哪敢违背他的意思,要什么给什么,哪怕是想请无衣巷的头牌,估计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了,就算他同意,杨花也不会同意,有她在还请什么姑娘……
吕顽一脸嫌弃的把粥放在桌上,没好气的说道,“你刚开始看她来不是挺高兴的么,恨不得晚上让人去请她,怎么这会子听到走了反而开心了。”
周天长叹口气,“你懂什么,那大姐顾忌太多,有贼心没贼胆,就知道撩火,真撩起火来又怕抢了大将军的头筹,可苦了我了。”
席人之事只有极少数人了解,吕顽并不知情,周天也懒得告诉她,毕竟被包养又算不上什么光彩事。
这时听到周天说这些又是贼又是火的,虽然弄不清楚含义,但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你到底好了没有?一天吃六顿,顿顿不是鸡就是鱼,也不知怎么吃的下去。”自从周天卧床以来,每天都需要有人伺候,让师弟照料他又觉得不方便,只能含羞让黄芳子和吕顽轮替着来,一直到现在。
“吃不下也得吃,你懂什么,我这正儿八经照着月子餐来的,甭管好吃不好吃,补就行了。”说着张开大嘴,等吕顽喂饭。
“昨天的大肘子也是为了养伤?我怎么觉得你就是馋肉呢?”吕顽想起手持大肘子喂他的场景,对于从小持戒修行的吕顽来说,简直就是折磨,现在回忆起来依然忍不住眉头紧皱。
“可不咋的,吃哪补哪,改明给我弄两根牛鞭炖炖,那好的才快呢。”周天毫不客气的点着菜,天蓬阁厨房可倒了血霉了,做了多少年的素斋,这几天算是把一辈子的肉都做了。
“黄师叔今天还要来看你,我听你的没让他进来。”吕顽说着闲话,周天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别让黄廉见我,也不知是抽哪门子疯。
“拦着好,我倒不是不信他的医术,主要是那股味受不了。”周天自觉的做出解答,似乎回想起白螃子身上的味道,眉眼皱在一起,肉粥都变得不香了。
一把把粥推开,“告诉厨房,没事出去多淘弄点新东西,螃蟹大虾什么的,这两天得清淡点。”
吕顽哪知道他是想起来白螃子了,还以为是今天的饭菜不合胃口,便把碗放在一边,疑惑问道,“你是不是哪里惹着吕师叔了?”
吕木棠这几天似乎有意躲着周天,明知受了重伤,也不曾前来探望,只是从吕顽处询问伤势如何,一反常态的表现让吕顽大惑不解。
“她是师叔,又是大腿,我哪敢惹她,估计是看不了血腥的场面吧。”周天当然知道为什么,只是这话也不敢对吕顽说,谁让她们是一家子呢。
吕顽见他吃饱喝足没什么事了,便起身向外走去。
“我上次让你问的事怎么样了,胡家在这有什么落脚点?”周天偷偷活动活动五肢,觉得已经恢复差不多了。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吕顽停住出去的脚步,警惕的问道。
“这你就别管了,有消息了告诉我就行。”周天伸了个懒腰,挥了挥手示意让吕顽快去。
这次受的虽然是内伤,却让周天也所获颇丰,谁让他睡觉跑步都能练功呢,一连几天的昏迷,把他困在虚空很久,看到的黑洞也比原来大了许多,似乎虽然没能吞下冰川,却也被它撑大了一圈。
虚空中周天的金人形象也更加清晰具体,变得像个真正的人形,原来的短胳膊短腿也长长了一些,比例更加匀称,脸上也分化出五官的雏形,周天恍惚间认识到这就是自己的元神模样,而所谓凝神期要凝的便是此物。
这天,杨花终于走了,躺在床上的周天长出一口气,一天看八回,不是要给正骨就是要给按摩,一会说要运功疗伤一会说要帮忙搓澡,这谁能受得了。
“走了好啊,走了清净。”周天心情愉快,忍不住开口感叹道。
刚好被推门进入的吕顽听到,此时她手里正端着一碗鸡丝白米粥。
没错!天蓬阁里吃肉粥,只因周天说要补补身子。
任布行这次在总坛面前,算是栽了个跟头,虽然没被明着责备,却被再三嘱咐一定要照顾好元子,言外之意还是嫌任布行不够周全。
得知这个消息后,周天就有了尚方宝剑,杨花在时稍不如意他便大喊大叫,成天喊些活不成了、伤太重了、不如死了算了等等,吓得任布行天天提心吊胆,哪敢违背他的意思,要什么给什么,哪怕是想请无衣巷的头牌,估计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了,就算他同意,杨花也不会同意,有她在还请什么姑娘……
吕顽一脸嫌弃的把粥放在桌上,没好气的说道,“你刚开始看她来不是挺高兴的么,恨不得晚上让人去请她,怎么这会子听到走了反而开心了。”
周天长叹口气,“你懂什么,那大姐顾忌太多,有贼心没贼胆,就知道撩火,真撩起火来又怕抢了大将军的头筹,可苦了我了。”
席人之事只有极少数人了解,吕顽并不知情,周天也懒得告诉她,毕竟被包养又算不上什么光彩事。
这时听到周天说这些又是贼又是火的,虽然弄不清楚含义,但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你到底好了没有?一天吃六顿,顿顿不是鸡就是鱼,也不知怎么吃的下去。”自从周天卧床以来,每天都需要有人伺候,让师弟照料他又觉得不方便,只能含羞让黄芳子和吕顽轮替着来,一直到现在。
“吃不下也得吃,你懂什么,我这正儿八经照着月子餐来的,甭管好吃不好吃,补就行了。”说着张开大嘴,等吕顽喂饭。
“昨天的大肘子也是为了养伤?我怎么觉得你就是馋肉呢?”吕顽想起手持大肘子喂他的场景,对于从小持戒修行的吕顽来说,简直就是折磨,现在回忆起来依然忍不住眉头紧皱。
“可不咋的,吃哪补哪,改明给我弄两根牛鞭炖炖,那好的才快呢。”周天毫不客气的点着菜,天蓬阁厨房可倒了血霉了,做了多少年的素斋,这几天算是把一辈子的肉都做了。
“黄师叔今天还要来看你,我听你的没让他进来。”吕顽说着闲话,周天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别让黄廉见我,也不知是抽哪门子疯。
“拦着好,我倒不是不信他的医术,主要是那股味受不了。”周天自觉的做出解答,似乎回想起白螃子身上的味道,眉眼皱在一起,肉粥都变得不香了。
一把把粥推开,“告诉厨房,没事出去多淘弄点新东西,螃蟹大虾什么的,这两天得清淡点。”
吕顽哪知道他是想起来白螃子了,还以为是今天的饭菜不合胃口,便把碗放在一边,疑惑问道,“你是不是哪里惹着吕师叔了?”
吕木棠这几天似乎有意躲着周天,明知受了重伤,也不曾前来探望,只是从吕顽处询问伤势如何,一反常态的表现让吕顽大惑不解。
“她是师叔,又是大腿,我哪敢惹她,估计是看不了血腥的场面吧。”周天当然知道为什么,只是这话也不敢对吕顽说,谁让她们是一家子呢。
吕顽见他吃饱喝足没什么事了,便起身向外走去。
“我上次让你问的事怎么样了,胡家在这有什么落脚点?”周天偷偷活动活动五肢,觉得已经恢复差不多了。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吕顽停住出去的脚步,警惕的问道。
“这你就别管了,有消息了告诉我就行。”周天伸了个懒腰,挥了挥手示意让吕顽快去。
这次受的虽然是内伤,却让周天也所获颇丰,谁让他睡觉跑步都能练功呢,一连几天的昏迷,把他困在虚空很久,看到的黑洞也比原来大了许多,似乎虽然没能吞下冰川,却也被它撑大了一圈。
虚空中周天的金人形象也更加清晰具体,变得像个真正的人形,原来的短胳膊短腿也长长了一些,比例更加匀称,脸上也分化出五官的雏形,周天恍惚间认识到这就是自己的元神模样,而所谓凝神期要凝的便是此物。
这天,杨花终于走了,躺在床上的周天长出一口气,一天看八回,不是要给正骨就是要给按摩,一会说要运功疗伤一会说要帮忙搓澡,这谁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