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廉忽然神秘的凑了过来,低声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我给兄弟看个好东西。”说着便领周天来到院中。
周天醉眼朦胧的跟在后边,这哪有什么好东西,但凡你能多找出二斤破烂来,都不至于穷成这样。
两人来到鼎炉旁,黄廉一手扶在滚烫的铜壁上,另一手捏印法向炉内推入一道真气,只见火势应指剧增,火光越来越亮,直到发白发灰才慢慢稳定。
黄廉收回双手,呼出一口浊气,看到周天目瞪口呆,对这个表情很是满意。
周天前世神话剧看的不少,对仙药炼丹这些当然很感兴趣,目不转睛的问道,“哥哥有这能耐怎么不早说,多炼点增加修为的灵丹妙药,那还不得上天啊。”话虽这样说,周天满脑子想的却是一粒能值多少钱,能换算多少修为。
只见黄廉叹了口气,“哪这么简单,兄弟有所不知,外丹也分天地人三品,不光需要铅汞宝砂、奇花异草,需要天地灵气蕴养,还得算准时日分毫不能有差错,可惜杭城这地方灵气不算一等,自我入了分院便炼了这炉丹,这么多年了还没到开炉的时机呢。”
周天听的啧啧称奇,透出的兴趣、眼中的佩服,比什么马屁都好使,让黄廉一发不可收拾,继续卖弄道,“这几天炉火精纯,天象青绿,似是有要开炉的预兆,今天让周兄弟长长眼。”
说着眼中露出渴望的目光,憧憬的说道,“我几十年潜心炼它,以至于停滞炼气初期许久,这辈子能不能有所进益全指望它了。”
说起修为更是一把辛酸泪,杭城分院众多教员中,还停留在炼气初期动也就只他一人了。
还真能增加修为,周天闻言不禁双眼放光,“那等哥哥这炉成功后,给兄弟也炼一个,让我也早点飞升,看钦天监那二逼还敢不敢看不起我。”
黄廉难得有被人求的时候,闻言微笑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行了行了,不要了,看给你嘚瑟的,连个饼都不舍得画。”周天以退为进,说着就要回去。
果然黄廉闻言赶紧拉住周天,“兄弟别急啊,我的就是你的,哪能不给你炼,就算你想要这一炉我也没二话。”
周天可不知道什么是客气,闻言两眼放光。
黄廉看见这个眼神,吓得一哆嗦,赶忙说道,“我知道兄弟不会答应,那就等这炉之后,给兄给你再好好整一锅。”
周天翻了个白眼。
炉中火焰忽然又变了颜色,黄廉见状忙凑了上去,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便是紫气东来,看来真的快好了。”
周天在一旁听的似懂非懂,也凑上去长见识。
待炉火转缓,黄廉为了让周天可以看的更清楚,索性气灌手掌伸进炉内,再拿出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枚晶莹剔透的仙丹,琉璃般的琥珀色流光溢彩,表面紫气萦绕,得意的说道,“周兄弟既然感兴趣,当然不能白来,就算吃不上也得多看两眼。”黄廉尽量满足着周天的好奇。
将仙丹托到周天面前,“别小看这简单的出炉,需用精纯炙阳之气,护住丹身不让丹气外走,丹就像人一样,每逢初一需出炉采阳气,而十五则需出炉采阴,太阳太阴循环轮转灌溉,娇贵着呢。”
说起自己在行的事,黄廉那是滔滔不绝,搞得周天连句话都插不上。
为了故作大方,黄廉让周天伸出手掌,教他如何功聚手心,直到掌中开始散发炙热之气后,便把仙丹放在周天掌上任由热气包裹丹身,得意的摇头晃脑,“这也就是你,换个人看都不让他看,更别说拿了。”
说来也巧,不知怎的鼎炉内的火苗忽然不听话起来,蹭的一下蹿了老高,差点把黄廉的裤子点了,吓得他忙回身去收拾残局,又怕冷落了周天,便没话找话的问,“周兄弟感觉仙丹怎么样?”
周天闻言一愣,这种吃的东西想知道怎么样,肯定不能光看啊,他也确实想知道这玩意啥味,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上去,心想就舔一下味道,应该没事。
当舌尖靠近时,仙丹四周的紫气便开始激荡乱窜,直到舌丹相触,紫气似乎找到了突破口,一股脑便涌了过去。
一阵清凉直冲脑际,差点把天灵盖冲飞,周天赶紧直起身来,砸吧砸吧嘴,没啥味但是挺清爽,总结之后看向仙丹,这一看吓的周天差点魂飞魄散。
仙丹呢?
只见自己手中空空如也,别说仙丹了,连个果丹皮都没剩下。
黄廉终于把炉子收拾好,回过身来,先是看到周天目瞪口呆的盯着自己手掌,还以为是被仙丹迷住,脸上不由挂上得意的笑容。
只是笑容很快就凝住了,仙丹呢?他也生出与周天同样的问题,不禁望向周天。
“仙丹呢?”问的人不是黄廉,而是周天抢先问了出来。
“我不是给你了么,你怎么问我?可不敢拿这个开玩笑啊。”黄廉被问的头皮发麻,酒意瞬间消散全无。
周天露出苦笑,我何尝不是想跟你开玩笑,奈何实力不允许啊,如果黄廉也不知道仙丹去哪的话,那只有一个可能……
周天不敢想下去,便试探性说道,“会不会是……消失了?”
“我tm还不知道是消失了么,可是明明在你手心怎么会消失的呢,这个品阶的仙丹见水即溶、见木即朽、见土即藏、见金即碎,而放在手中用炙阳真火护着是不会出问题的。”黄廉看周天不像开玩笑,不禁着急的说道。
周天露出个如释重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你早说啊。”
看到周天恢复正常,黄廉也放松下来,拍着胸口说道,“周兄弟可吓死我了。”
“那指定是溶了。”周天笃定的说道。
黄廉瞬间僵住,不可置信的瞪着周天。
“你刚刚问我怎么样,一个吃的物件,我不尝哪知道怎么样,就轻轻舔了一下,谁知道它就没了。”周天责怪黄廉不该问自己,“下次不能问就别问,你看这事整的。”
在听到周天舔了一下时,黄廉就倒抽一口凉气,舔一下会发生什么他最清楚不过了,见水即溶化而成风,入喉寻心浑然天成,这就是最简单的服丹法。
说白了,就是被周天吃了。
黄廉拼命保持最后一丝理智,问出萦绕心间几十年的问题,“啥味?”
周天咂咂嘴,“还行。”看黄廉回身弯腰,疑惑道,“你找啥呢?”
“我要杀了你!”再面对周天时,黄廉已经彻底魔愣,双眼通红披头散发。
再看周天早已不见踪影,只剩桌上的两个酒杯,证明周天刚刚来过。
“周天!我跟你势不两立!”一声嘶吼直冲天际。
友谊的小船就这么刚下水就翻了。
……
随张仕祠回到角落的房间,胡小仙便赶忙问出了什么事,为何不回她的传书。
张仕祠叹了口气,把被人敲了闷棍的事说了出来。
“偷袭钦天监特使?”胡小仙眉头紧皱,“刘毕呢?不是有他保护你么?”
“唉”张仕祠忍不住再叹一口,“刚刚咱们出来时,担架上趴那个就是刘毕,到现在还没醒呢,这会怕是又抬回医馆了。”
刘毕的能耐胡小仙有所了解,闻言吃了一惊,“谁这么大本事?”
张仕祠随即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嫌疑人当然是周天,连刚来杭城分院时两人的冲突也没隐瞒。
周天?不就是锦旗上那个夸出花来的年轻人么,只因为拌了两句嘴,就要偷袭钦天监特使?
胡小仙眉头紧锁,问道,“你就没跟任布行提过此事?他怎么说。”
“肯定说了啊,但是任布行似乎有意包庇他,说我被偷袭时他俩在一起,所以不可能是周天所为。”张仕祠无奈的说道。
这就有点意思了,照理说张仕祠初到江南,没得罪什么人,换句话说就算得罪了,也没人敢报复钦天监的人才对。
胡小仙一时理不出头绪,陷入沉思。
只听张仕祠继续说道,“不是我非揪着他不放,而是这么多天来,虽然任布行躲着不见我,但也算是相安无事,偏偏他刚回来就有人偷袭我们。”张仕祠越说越气,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干出这事。
“他去哪了?”胡小仙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去福城分院了,听说中途被人劫走,还传言说死贼人手里了,因为这事王飘飘跑来跟任布行谈了好多天,倒不像是假的,这边都快给他发丧了,他又晕回来了,你说气人不。”张仕祠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末尾还忍不住抱怨道,“也不知道那贼人干什么吃的,灭个口都不会。”
胡小仙不由愣在当场,抬手打断张仕祠,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竟然没死。”
张仕祠迷迷糊糊的问道,“刘毕醒了么?”
“那倒没有,是大门外有钦天监的人求见。”弟子解释道。
任布行看向张仕祠,发现他也是一脸懵圈,应该也不知道是谁。
只能换种问法试试,“钦天监是否还有其他人来杭城?”
张仕祠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转而问通报的弟子,“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是个特别漂亮的女人,肤白貌美,大屁股长腿。”弟子认真的说道。
任布行尴尬不已,他发现自从周天开始活跃后,受其影响,其他人也潜移默化的发生了改变。
“滚出去。”
“是。”弟子领命告退。
张仕祠不禁疑惑,又派人来杭城分院做什么?
难不成有什么变化,若是其他小事,写封信不就行了,何必特意派个人来。
一个是接两个也是见,任布行索性趁此机会一锅烩,当即让人把访客带进来,还不忘先问张仕祠,“世侄是陪老夫一起见见呢,还是想先回去休息呢?”
“不影响任院长么?”张仕祠当然不想走,好歹也得看看是谁。
“这有什么影响的,世侄愿意的话,就留在这陪着老夫,刚好人多了热闹。”任布行无所谓的说道,本就跟钦天监清清白白,当然不怕他在一旁。
来人正是胡小仙,张仕祠一直没有回消息,事出反常怕有什么意外,便同意先行调查,拒绝了手下偷偷潜入的提议,考虑到自己本来就是江南人,就算出现在杭城也容易糊弄过去,就孤身来到了杭城分院。
刚刚潜入过福城分院,闹了个鸡飞狗跳,毕竟是在天蓬阁,万一被又发现可就麻烦了。
胡小仙看着墙上的大红锦旗,不知道杭城什么时候多了这习俗。
一目十行看过去,众多宗门同时夸赞同一个人,这可不常见,不由对周天这个名字产生兴趣,杭城分院竟然还有这等人才?
胡小仙当然想不到,当日掳走的倒霉蛋就是周天,若不是命大恐怕早就被她泡秃噜皮了。
进入分院,隔老远就看到师德堂外有人趴在地上,胡小仙心想此人怎么这么无礼,竟然躺在大院里睡觉,不禁皱起眉头。
任布行见到来人,露出笑容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小仙啊,今天是怎么了,全是故人之后来找我这老东西。”
胡小仙进屋后,一眼就看到了裹着绷带的张仕祠,微微错愕,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走向任布行行礼道,“见过任院长,我这次不办公事,只是回家路过此处,便进来给院长打个招呼,望院长不要见怪。”
任布行乐呵呵的摆了摆手,“怎么能够呢,自小仙钦天监高就,这一去都多少年没见了,能来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任布行这番话也不全是假话,杭城地处江南,与胡家少不了往来,虽说明知胡家更倾向钦天监,但是在人家这一亩三分地上,任布行当然不敢造次。
如此以来,见到胡小仙自然比见张仕祠要热情几分。
张家虽不弱于胡家,但却是北方家族,任布行一把年纪,反正这辈子不准备去北方立足,才懒得浪费表情。
“我还以为监内有新安排呢,原来是胡姐姐回家探亲啊。”张仕祠脑袋不大灵光的说道。
还没骗着任布行呢,先把张仕祠给骗了,胡仙儿气的狠狠瞪张仕祠一眼,示意他赶紧闭嘴。
张仕祠瞬间明白过来,赶紧噤声。
虽然八大家族子弟众多,但新一代中,无论哪方面她都算是佼佼者,所以就算被瞪,张仕祠也不敢吱声。
……
另一边周天送过纸钱后,本想告辞离去,谁知黄廉愣是拉住不让走,说是知己难寻,必须要留下吃顿便饭,顺道小酌几杯。
“小酌?合适么?”周天知道天蓬阁八大戒律明文禁酒,疑惑的问道。
黄廉眨巴眨巴眼,“药酒药酒。”
“药酒啊~那得尝尝。”周天立马明白过来,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酒过三巡,黄廉已经有了醉意,眼睛红彤彤的,拉住周天说道,“兄弟,酒逢知己千杯少啊,咱俩认识的太晚了。”说着说着就有了哭腔,多年来受尽白眼,连亲生闺女都不待见自己,现在终于有人肯正眼瞧自己,借着酒劲心情难免有点失控。
周天见状知道他喝多了,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哥哥太客气了,我没死你没炸,以后不是想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只要你药酒出锅,随时喊我。”
张仕祠迷迷糊糊的问道,“刘毕醒了么?”
“那倒没有,是大门外有钦天监的人求见。”弟子解释道。
任布行看向张仕祠,发现他也是一脸懵圈,应该也不知道是谁。
只能换种问法试试,“钦天监是否还有其他人来杭城?”
张仕祠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转而问通报的弟子,“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是个特别漂亮的女人,肤白貌美,大屁股长腿。”弟子认真的说道。
任布行尴尬不已,他发现自从周天开始活跃后,受其影响,其他人也潜移默化的发生了改变。
“滚出去。”
“是。”弟子领命告退。
张仕祠不禁疑惑,又派人来杭城分院做什么?
难不成有什么变化,若是其他小事,写封信不就行了,何必特意派个人来。
一个是接两个也是见,任布行索性趁此机会一锅烩,当即让人把访客带进来,还不忘先问张仕祠,“世侄是陪老夫一起见见呢,还是想先回去休息呢?”
“不影响任院长么?”张仕祠当然不想走,好歹也得看看是谁。
“这有什么影响的,世侄愿意的话,就留在这陪着老夫,刚好人多了热闹。”任布行无所谓的说道,本就跟钦天监清清白白,当然不怕他在一旁。
来人正是胡小仙,张仕祠一直没有回消息,事出反常怕有什么意外,便同意先行调查,拒绝了手下偷偷潜入的提议,考虑到自己本来就是江南人,就算出现在杭城也容易糊弄过去,就孤身来到了杭城分院。
刚刚潜入过福城分院,闹了个鸡飞狗跳,毕竟是在天蓬阁,万一被又发现可就麻烦了。
胡小仙看着墙上的大红锦旗,不知道杭城什么时候多了这习俗。
一目十行看过去,众多宗门同时夸赞同一个人,这可不常见,不由对周天这个名字产生兴趣,杭城分院竟然还有这等人才?
胡小仙当然想不到,当日掳走的倒霉蛋就是周天,若不是命大恐怕早就被她泡秃噜皮了。
进入分院,隔老远就看到师德堂外有人趴在地上,胡小仙心想此人怎么这么无礼,竟然躺在大院里睡觉,不禁皱起眉头。
任布行见到来人,露出笑容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小仙啊,今天是怎么了,全是故人之后来找我这老东西。”
胡小仙进屋后,一眼就看到了裹着绷带的张仕祠,微微错愕,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走向任布行行礼道,“见过任院长,我这次不办公事,只是回家路过此处,便进来给院长打个招呼,望院长不要见怪。”
任布行乐呵呵的摆了摆手,“怎么能够呢,自小仙钦天监高就,这一去都多少年没见了,能来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任布行这番话也不全是假话,杭城地处江南,与胡家少不了往来,虽说明知胡家更倾向钦天监,但是在人家这一亩三分地上,任布行当然不敢造次。
如此以来,见到胡小仙自然比见张仕祠要热情几分。
张家虽不弱于胡家,但却是北方家族,任布行一把年纪,反正这辈子不准备去北方立足,才懒得浪费表情。
“我还以为监内有新安排呢,原来是胡姐姐回家探亲啊。”张仕祠脑袋不大灵光的说道。
还没骗着任布行呢,先把张仕祠给骗了,胡仙儿气的狠狠瞪张仕祠一眼,示意他赶紧闭嘴。
张仕祠瞬间明白过来,赶紧噤声。
虽然八大家族子弟众多,但新一代中,无论哪方面她都算是佼佼者,所以就算被瞪,张仕祠也不敢吱声。
……
另一边周天送过纸钱后,本想告辞离去,谁知黄廉愣是拉住不让走,说是知己难寻,必须要留下吃顿便饭,顺道小酌几杯。
“小酌?合适么?”周天知道天蓬阁八大戒律明文禁酒,疑惑的问道。
黄廉眨巴眨巴眼,“药酒药酒。”
“药酒啊~那得尝尝。”周天立马明白过来,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酒过三巡,黄廉已经有了醉意,眼睛红彤彤的,拉住周天说道,“兄弟,酒逢知己千杯少啊,咱俩认识的太晚了。”说着说着就有了哭腔,多年来受尽白眼,连亲生闺女都不待见自己,现在终于有人肯正眼瞧自己,借着酒劲心情难免有点失控。
周天见状知道他喝多了,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哥哥太客气了,我没死你没炸,以后不是想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只要你药酒出锅,随时喊我。”
张仕祠迷迷糊糊的问道,“刘毕醒了么?”
“那倒没有,是大门外有钦天监的人求见。”弟子解释道。
任布行看向张仕祠,发现他也是一脸懵圈,应该也不知道是谁。
只能换种问法试试,“钦天监是否还有其他人来杭城?”
张仕祠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转而问通报的弟子,“是个什么样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