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表面也凝成了一层龘薄薄的冰晶。
气质骤然一变的他,站在院子中,眼神冷冽没有一丝情感,冷冷看向前方一个屋顶。
他瞳孔骤然一缩!
“谢静璿!”他在心中惊叫起来。
前方屋顶,淋淋大雨中,谢静璿身上蒙着一层亮银色光晕,她一袭白衣傲然站着,清冷的眸子,就这么凝视过来,落到了秦烈的身上。
隔了快一年时间,两人在这个雨夜,在器具城再次见面。
秦烈心境迅速平复下来,他沉默着,也不开口讲话,保持着寒冰意境在身,冷眼和她对视。
“不对,身上的气息截然不同,面貌也不一样……”
谢静璿看了一会儿,发现下方的青年和她所知的秦烈并不同,那种冰寒彻骨的冷意,和以前秦烈的气息几乎截然相反。
两人都沉默着,对视了一会儿,谢静璿忽然点了点头,化为一道白色光影离去。
秦烈不敢松懈,还是暗运寒冰诀,过了许久,等他确定谢静璿肯定走远了,他才回了屋内换衣服。
“她有没有认出我?”秦烈不确定。
“气息不同,长相也不同,分明不是一个人。”谢静璿在雨夜的街道上飞掠着,眼中浮现一丝疑惑,“可为什么感觉像是一个人?奇怪……”
半个时辰后,她回到原先的府邸。
梁忠和十来名森罗殿的战将,这时候都回到屋内避雨,见她回来后,一行人神情都很迷惑,不知道在这么大的雨夜,谢静璿刚刚究竟去了何处。
“今天就这样了,大家都好好歇息,明天雨要是停了,就把器具宗要的那一批灵材送过去。”谢静璿心境不平,也就不打算继续多说下去,一过来就要结束谈话。
她麾下的那些森罗殿战将躬身退下。
只有梁忠还留在屋内,道:“小龘姐,为什么突然离开了?从那些密集的闪电位置,可看出什么蹊跷?”
“不是他。”谢静璿知道梁忠想问什么,“和他差不多年龄的一个青年,修炼的是一种极寒之力,并非雷霆灵诀。那些密集的闪电,或许只是自然扭结而成,和那人应该没什么关系。”
梁忠也觉得不可能,点了点头,说道:“秦烈已经消失了快一年,我们和元天涯都在打听他的消息,至今都没有任何进展,的确不太可能出现在器具城。”
谢静璿手上空间戒一亮,一块增强型聚灵牌从她玉手掌心闪现,她两指捏着这块增幅聚灵牌,说道:“明天我们去一趟焰火山,找内宗的炼器大师问问看,看他们认不认得内部的灵阵图。”
“卢大师看过后,说内部的两个灵阵图只是基础的聚灵阵图和增幅灵阵图,但复杂程度远远超过他对这两种灵阵图的认识。他很震惊,可他不能从中看不出什么,也就没办法确定炼制者的身份来历。”
梁忠回想起森罗殿卢大师当时的表情,也是暗暗惊异,“器具宗的那些炼器师,要比卢大师厉害太多,眼光和见识也肯定更加高超,说不定就能从那两个灵阵图内,看出炼制者的身份来。”
“希望如此。”谢静璿淡淡道。
“还有那个梁少扬。”梁忠脸色阴沉下来,“查了那么久,才查到五年前的那件事,是由他一手主导!五年前他才十五岁,竟然就能那么阴狠,让我们损失的那么惨重!”
“我亲自前来器具宗,一是为了护送灵材,一是为了让内宗炼器大师来辨别一下这聚灵牌,但最主要的还是来杀这梁少扬!”谢静璿冷然道。
“影楼的三大影卫——灰影、黑影和血影,除了血影寸步不离影楼楼主,那灰影和黑影应该都在器具城,都在暗中保护梁少扬,听候他的吩咐和差遣。”梁忠皱着眉头,“要对付灰影和黑影就已经很麻烦了,要杀梁少扬, 还必须考虑器具宗的反应。
他现在可不是外宗弟子,而是器具宗的新一代天才,深受宗主和三大供奉器重,被视为和唐思琪一样的宗主接班人……”
梁忠叹了一声,“要是让器具宗知道我们杀了梁少扬,不但你我要承受血矛无休止的追杀,森罗殿可能都要面临器具宗的血腥报复。小龘姐,还请再慎重考虑一下吧。”
“自然不能让器具宗查到是我们做的。”听梁忠提起血矛,谢静璿也是脸色微变,显然也对器具宗的血矛极为忌惮。
“如果不能确保万无一失,最好就不要轻举妄动,不然,让消息走漏会非常麻烦。”梁忠又劝,像是不太赞同此事。
“我心中有数!”谢静璿冷声道。
梁忠暗叹,见她心意已决,也就没有继续多言,点了点头,就躬身退了出去。
第二天,雨过天晴,万里无云。
一大早,秦烈就返回器具宗,他来到宗门口的时候,神情微震,一眼看到梁忠正吩咐森罗殿的那些战将,把一个个大箱子运到外宗里面。
童济华在门口微笑着,和梁忠有一搭没一搭的讲着话,看起来似乎挺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