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我行!
欺负别人我也不管!
可你们一帮有头有脸的书法家欺负老吴?那可不行!
其实说实话,对方那帮人也没有欺负吴则卿的意思,吴则卿那是什么级别的领导啊,他们也不敢啊,主要是都给魏大师一个面子而已,老人大寿和年轻人普通过个生日,重要性是不一样的嘛。不过张烨就这个脾气,那是火药桶,一点就炸,他才不管这个那个,这次就是要给吴校长争一个脸,按远近亲疏来说,张烨肯定也是要帮老吴的。
抓阄开始了。
周大师正当中一坐,一手一个小盒子摇晃了摇晃,“来吧?”
魏大师就坐在他旁侧,伸手抓了一个,翻开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字——曾。
吴则卿也轻轻起身,优雅地走了上去,捏着手从第二个盒子里取出一个小纸条,摊开给周大师看,上面是两个字——首字。
周大师当下宣布道:“第一场的题目出来了,要以曾(ZENG一声)或曾(CENG二声)为首个字,写一篇诗词歌赋。”
他们这种书法比赛,看似是比的书法,实际并不单单如此,要是瞎写一个“曾老师是好男人”,这也上不了场面啊,所以都不用说,他们比赛的题目都是写诗写词写赋之类的,就算你不按照典故和古代已有的诗词来写,也肯定要按照规定平仄写古诗古词的,现代话或警句可不行,这都是说都不用说的规则了,否则这些题目还出什么限制?就是为了增加难度的!
“曾啊?”
“还是首字?”
“这第一题倒是不难。”
“不过也不简单啊,看两边怎么答吧。”
看热闹的人都思考起来,也是在心里答题呢。
吴则卿回来了,随口对张烨道:“曾的首字,诗词里有不少,但是没有什么着名的,都是一些小诗小词,这题不好答,书法比的不止是字,也有意,文如果选不好,字写得再好也没用,得容我想想。”
魏大师那边一帮人在想。
吴则卿也在反覆琢磨答题。
张烨则一点反应都没有,瓜子一个接一个地哢吧哢吧地磕得自在,哪里有一点艺术家的风范啊,看上去倒像是个来蹭吃蹭喝的主儿。
周围人都哭笑不得地瞅着吴校长那唯一的队友,这你妈是猪队友啊,纯粹来凑数儿吧你?瓜子就没停过,你上辈子没吃过饭啊?这么激动人心的比赛时刻,你说你不帮着吴则卿出出主意也就算了,你们队伍马上该出场了,你好歹也有点比赛精神成不成啊?你眼里合着就有瓜子啊!
苏娜也冒汗了,张老师太悠然了啊。
周大师笑道:“五分锺倒计时开始了。”
案台和笔墨纸砚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在两拨人中间放着。
对面,一个中年人忽然站出来了一步,挺有自信道:“这一题我来吧,魏老?”
魏大师一看他,“小王要出手?好,祝你旗开得胜!”
王老师活动了一下手腕,“那自然不用说,我先拿下第一场。”
曾字打头的是没有什么太有名的诗,选诗成了难题,你起码先得知道这首诗然后能背下来吧,这也是比赛的一个难关,这里是不允许上网搜索的,那样也没有比赛的意义了,所以这种较量比的有时候不只是个人书法技巧,还有许许多多的考量,於是团队人数多的话自然占据了绝对优势,因为没有一个人能精通这么多记忆力这么好擅长所有有名也好没有名也好的诗词歌赋的,要集思广益。於是魏大师团队中的王老师出面答题了,他恰好知道一首曾字开头的古诗,没有题目,是一本古文里记载的小诗,意境不算太好,但也还不错。
他开始写了:
曾驱爪士三边静,新赠髯参六义穷。
竟夕文昌知有月,可怜如在庾楼中。
落笔,王老师笑着望了眼对面的吴则卿,“吴老师,该你了?”
“好字!”
“诗也不错。”
“吴姐悬了啊。”
“这诗应该是曾打头的诗里最有名的一首了,也是相对来说最知名的,王老师已经写了,吴校长写什么?”
大家低声交流,避免声音影响场内的比赛。
周大师看看表,“还有三分锺。”
吴则卿却和张烨交流着,“我知道一首词,但是意境不够,比王老师这首要差上一些,也没什么典故支撑,写了也不一定会赢。”
张烨问道:“那我来?”
吴则卿瞅他,“你记得曾字开头更好的诗?你书法功底我没见过,不然你也可以告诉我,我去写。”
张烨道:“我不记得,古诗我也不常看,您既然说没有曾开头更好的诗,那就肯定没有更好的了。”对於吴则卿的判断,张烨是相信的。
吴则卿平静道:“既然没有,那你如何写?”
张烨理所当然道:“但我可以自己写啊。”
“自己写?”吴则卿笑了,“好,那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