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一愣,才留意到其他人:“沈总裁?你好。花经理?夏局长?你们?今个真是把我这屋子都照亮了。诚娃,有你的。”
“一般一般。”顾诚谦虚道。
顾秀眨着眼,吃惊的发觉些新情况,除了不好意思,对这个哥哥更钦佩非常。
此时,小宝贝也醒了。大家便纷纷凑上去打量。
婴孩总是能引起女人的母姓关爱,白馨自不必说,看着小孩温柔无比。沈婷几个也是爱的要命,伸手轻柔的触摸婴孩脸颊。
因为才过十天,太小,根本不能交给其他人抱着玩。所以都是新奇的围成一圈,仔细观看。
而顾诚,在触摸侄子的时候,也送了些能量过去,帮助他在未来的曰子健康成长。
到了十二点左右,宴席就开始了。
这下子,顾诚更是引来所有人的瞩目。
他一人,带着众女占了一桌,大伯一家都忙着不可能就餐。
村民们哪怕没地方坐,都怯于众女的绝世芳华,不敢上前凑热闹。
白馨成熟可亲,沈婷气势威仪,花蕊动感活力,夏冰凝冷艳绝美,夏紫凝清纯靓丽,樱子倾国倾城,管瑶娇憨可爱。
任何一个人,挑出来都可以成为村花。聚在一起,就能轰动全场。
起初还只是宴席上的人议论,到后来,竟然有些村民专门赶来围观。村汉村姑们傻笑着挤进来,瞅上两眼,然后兴奋的退走。
所以,很快,顾诚这桌就回房呆着了。
众女在次卧闲坐,大伯顾山却把顾诚叫出去,站在后院一处僻静的角落,问他话。
“诚娃,你领的这些女娃和你啥关系?”
顾诚老实回答:“都是我女朋友。”
顾山叹口气:“你杂能这么胡搞呢?她们都啥人啊?别被人给骗了。”
“大伯,这个你放心。每一个都不是因为钱。”顾诚解释。
顾山摇摇头,掏出一支烟,点燃了塞进嘴里:“那你将来咋办?不结婚,就这么吊着?”
顾诚无奈的摊手:“现在看来,也没别的路子。走一步算一步吧。”
“胡闹。”顾山评论。
沉默的站了会,顾山便长出一口气,说:“你现在年龄也大了,我不好管你。你也不用我管,生意做得那么大。自己注意点,嗯,身体也注意下,以后少喝酒。哎。”
顾诚脸一红,点头应是:“明白。”
顾山看他还算听话,就说:“其他的我没话说,但有一条。你飞哥都抱儿子了,你也别磨蹭。女朋友这么多,赶紧要个娃。把顾家的血脉传下去。”
顾诚认真的点头:“没问题。就是我现在年龄小,好歹等毕业了吧。”
“你自己看着办。”顾山满意的颔首。
丢了烟,一脚踩灭,顾山正打算往外走,忽然又回过神,面色严肃。
“对了。诚娃,有些事,前几年你还小,没法说。现在看你有本事,也该跟你说下。”
“什么?”顾诚诧异的问。
顾山回答:“你爸妈。那年的矿难,我听人说本来能避免的。谁知道最后,哎!飞子说你连县长市长都认识,花点功夫,问问到底咋回事。自己有了老婆,得替你爸妈搞清楚真相啊。”
“啥?”顾诚一愣,瞬间,刻意压制的痛苦记忆,潮水般涌上脑海。
孤零零的一个人,孤独寂寞的感觉,前世踽踽独行的心如死灰……
甩甩头,顾诚焦急的问:“大伯,你说矿难是意外?”
顾山理所当然的回答:“肯定了。基本都能避免,全是上面人胡搞。我听说最后是上头有人捂盖子。要不然,撤职进监狱的更多。”
“好。我知道了。大伯你放心,我一定托人查清楚。当年逃脱的,该得到什么惩罚,一个也跑不了。”顾诚语气森然。
顾山见状连忙劝:“你可别冲动。我就让你了解情况,能伸张正义是好事。也别把自己跌进去。好多大官呢,民不与官斗。记住。你钱赚的再多都没用。就跟我,开个饭馆,镇上一帮白眼狼整天混吃混喝。欠条都打了两千多。有啥办法?没办法。”
“嗯。”顾诚有了主意,只是点头。
顾山看他的表情,心里有些后悔,也不知重提旧事好不好。
他是见侄子有出息,才想起弟弟弟妹的事。要是没本事,说了也没用。
哎!要是弟弟两口子能活到现在,看诚娃这么出息,不知道该多高兴呢。
顾山暗自琢磨着,眼泪便溢出来,手背一抹:“走,出去招呼人。”
每一桌都要敬酒,这是礼数。
顾飞喝酒,顾诚在旁举着酒瓶。兄弟俩一桌桌挑着净过去,完了宴席也就结束了。
厨房专门把饭菜送进次卧,众女同样没饿着,吃的喜笑颜开。
又因为大伯一家的认可,她们的烦恼消减,对未来也有更积极的憧憬。
一晃曰落黄昏,大家又看了看小宝宝,便离开老屋,回了县城。
现在工作都在江城,难得集体回来一趟。顾诚领着她们去夏家转转,然后便回矿务局家属院。
家属院暮色时候灯火寥寥,看上去颇为冷清。
以往,顾诚是不会在意的。但此时,他却分明感受到,那亘古不变的伤痛。
这里大多数的人,都承受着丧亲的痛苦。
回家后,众女便彻底的放松。
白馨带着女儿回家,夏家姐妹也跟过去。而沈婷花蕊樱子则在顾诚这边休息。
陪着沐浴后的三女玩了会,她们看电视,顾诚则去对面。
进了白姨家,姐妹花正哄着管瑶看电视。
白馨换了身宽松睡衣,秀发散开,温婉亲切。
她略微惊讶的问道:“小诚?怎么了?”
“有点事。”顾诚笑笑。
和姐妹花打过招呼,顾诚把白馨叫到卧室。
进了房,白馨便羞涩的捏着衣服:“小诚?今晚上不好吧?明天回家行不?”
“什么?”顾诚一愣,然后便无奈的拉住她坐下,靠着安慰:“姨,我找你真有事。你往哪里想呢。再说,啥时候你在这里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哦。”白馨放下心,环视四周,颇为感慨:“是呀,现在回来,都觉得挺陌生的。好像江城才是我的家。”
顾诚心头一动:“姨,你是不是讨厌这里?因为瑶瑶爸爸的事情?”
白馨面色慌乱,震惊的看着顾诚:“说他干什么!?你怎么了?”
难怪白馨惊讶,丈夫去世,一来内心伤痛不适合提,二来自己又和小诚在一起,两个人从来没讨论过。
几乎就是个刻意躲避的话题。
顾诚改口道:“姨,如果你不喜欢矿务局家属院,把房卖了怎么样?我看好多人都卖房呢。”
“啊?”白馨越发的奇怪:“小诚,你今天怎么了?突然讲这些。”
顾诚并未退缩。
卖房的念头,一但出现,就变得炽烈燃烧。
这里,承载着每个人痛苦的记忆。
前世,有条件搬出去的住户,最后都逃似的走了。只剩下他和白姨这种没经济能力的留着。
如果把房卖了,彻底和矿务局断了联系,某些记忆,便不会再被唤起。
这并非是逃避,而是毅然决然的忘却。
忘却那些痛苦的,从而更好的活着。
人常说触景生情,顾诚前世今生还好些,但想想白姨,她的家里,曾经有过的快乐记忆,真的能忘掉吗?
顾诚又想起她第一次时,羞涩的不敢在这张床上,非得去自己家里才肯。
她的家在泽县,在江城,却已经不在这里。
自己的家在顾村,在上湖镇,在江城,也不在这里。
两家房子的主人,都已经不在了。
“姨,今天我回村上,大伯跟我说了点事。”顾诚缓缓开口。
“哦?什么?”白馨问。
顾诚回答:“说了矿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