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徐椿说:“我理解你保护客人隐私的心情,但这个案子非同小可,游经理,你知道什么,最好不要隐瞒。”
游林沉默许久,终于道:“他,他以前追过赵思雁,只要赵思雁上班,他就来,还跟我们打听过赵思雁的本名——我们这儿的服务员都是用化名。赵思雁看不上他,我听说吕晨还找人去打过他。”
徐椿马上将这一情况汇报给明恕。
“何逸不仅被赵思雁拒绝,还被吕晨找人打过?”明恕拿着手机站在走廊里,“那他确实具备作案动机。其他人呢?‘林深见鹿’还有没有别的可疑点?那整条街查得如何?”
徐椿说:“‘林深见鹿’的老板石年年反应比较奇怪,别的倒没什么。”
明恕问:“怎么个奇怪法?”
“怕查,怕面对警察。”徐椿笑了声,“我长得比较凶悍嘛。”
明恕并未亲自见到石年年,单从徐椿的“感觉”里无法判断石年年和吕、赵的案子是否有关系。况且其实每个人都有秘密与阴暗面,石年年面对徐椿时出现的躲闪,很有可能是因为别的事。
“你现在在哪里?”明恕问。
“还在酒吧街。”徐椿说:“这不一从‘林深见鹿’出来,就马上给你打电话了吗?”
明恕说:“你现在马上去文化局,找到这个何逸。”
冬邺市文化局。
“你是谁?”傍晚,何逸刚从办公楼出来,就被徐椿拦下。
徐椿将这个相貌平平,个头不高,看上去胆小怕事的男人打量一番,不免有些失望。
何逸在“林深见鹿”与赵思雁相识,追过,或者说骚扰过赵思雁,而后被赵思雁拒绝,又被吕晨找人殴打。何逸对二人怀恨在心,作案动机充足。但何逸这个身板与气质,实在是不像能够将刀干净利落刺入成年人颞骨的人。
但不管怎么说,此人嫌疑不小,必须摸清底细。
徐椿亮出证件,“你认识赵思雁和吕晨吗?”
何逸脸色登时改变,眼中浮现中惊讶与害怕的神情,“她,她们……”
“看来你对她们印象深刻。”徐椿拉开车门,“走吧,跟我去市局聊聊。”
何逸退开一步,一看就是非常不愿意。
徐椿挑眉,“怎么?”
“我还要工作,晚上要加班。”何逸说着往身后看了看。
此时正是下班时间,不断有人从楼里走出,其中好几人还和何逸打招呼。
在文化局这种地方工作的人,最忌有人品上的污点。被警察找上门当然算污点中的污点,只站了几分钟,何逸就出了汗,衬衣的腋下部位渐渐被浸湿。
“小何?”这时,一位五十来岁的微胖女人经过,“看你出来大半天了,怎么还没去吃饭?”
女人说着看了徐椿一眼,又问何逸,“朋友?”
徐椿并未穿警服,和传统的警察也不太一样。此时他站在何逸身边,结合何逸的表情,由旁人来看,更像是何逸招惹上了社会上的什么人。
徐椿也知道自己不像警察,回头冲女人笑了声。
女人防备地斜起眼。
“是,是我朋友。”何逸连忙道:“龚主任,今天我朋友来了,我就不去食堂了。”
女人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又跟何逸确定了一次,“小何,你没事吧?”
何逸心虚地笑,“我没事,我没事。龚主任,您快去食堂吧。”
女人走后,徐椿冷着脸道:“上车。”
何逸紧闭着嘴,上前几步,看上去是要上车,但就在即将碰到车门时,突然一个转身,向一旁的小道跑去。
可徐椿怎么可能让他跑掉。
早在何逸转身时,徐椿就发现他想跑,他才迈出两步,就直接被徐椿拎了回来,扔在车后座上。
“我没犯法,你凭什么抓我?”车已经启动,何逸怯怯地在车中喊道。
徐椿反问:“那你刚才跑什么?我只是将你请去局里协助调查。‘协助’两个字听得懂吗?”
何逸说:“你这样会影响我工作,大家都知道我被警察带走了!”
徐椿说:“那你是不是该反思一下,警察为什么不带走别人,偏偏带走你?”
“我!”何逸忽然像被拿捏到痛处似的,之后一直到市局,都哑口无言。
重案组,问询室。
“你是怎么认识赵思雁?”明恕问。
何逸低着头,半天才说:“我不认识这个人。”
明恕食指在桌上敲了敲,“没必要撒这种谎吧?‘林深有鹿’的监控,还有你和赵思雁的通讯记录都证明,你们不仅认识,还产生过纠纷。”
何逸着急道:“但那件事不是早就过去了吗?难道她现在又报案说我骚扰她?可是当时已经解决了啊!”
明恕问:“‘那件事’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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