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成了暴君。
商言戈不敢见他,怕被谢玉帛看出来他少了一魄,怕自己靠近谢玉帛,会把龙魄引回来,还怕自己不看着他,谢玉帛又到处算命遭到反噬,每每一想起这些,商言戈便在理智崩溃的边缘。
他下令把谢玉帛关了起来,不准他算命。
第二天却又后悔,宛如困兽之斗。
暴躁时,商言戈心想把谢玉帛关起来挺好,这样他既不会算命,又不会逃离他的视线。
清醒时,商言戈知道这样不行,他把谢玉帛从黄金台救下来,教他读书识字,可不是为了有一天又把他关起来。
暴君几近精分,有一天他想到一个办法,他写了一道批评谢玉帛的圣旨,想让谢玉帛心生逆反,主动逃出去,他就不用纠结了。
从头到尾,谢玉帛要是想走,国师府没有一个人会拦他。可是他的小玉帛太乖了,压根没有想逃的念头。
就像他被家人虐待时,看门的恶狗从来不是困住他的原因,是他自己不懂得逃。
商言戈教他这种家人不必留念,不是所有家人都要生活在一起,却忘了教他,不是所有君臣都能善终。
大总管喜爱小国师,为难地说自己宣不了这个旨,小国师一追问,他可能就招了。
商言戈找了一个声音阴阳怪气的太监,姓张。
这个张太监对谢玉帛不敬,商言戈想砍了他的头!
可是暗卫说国师被张太监激怒了,说了好几句对陛下不敬的话。
商言戈又觉得这个太监能用。
谢玉帛每次都跟张太监吵起来,气呼呼怒骂暴君不讲诚信,他再也不要见到暴君了。
可是谢玉帛又一直乖乖呆在国师府没走,商言戈怕他无聊轻生,赶紧又命令他去学医。
后来有次谢玉帛生病了,在床上躺了很久,商言戈差点想不管不顾地去见他。
他想见谢玉帛,越想见他,赶走谢玉帛的事越紧迫。
他常常觉得自己心智已经不太正常,才会一边关着人,一边又想赶人走。明明只要下一道流放圣旨就可以,可是圣旨在御书房堆了一面墙了,还是一道都没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