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治好郑玢,钱开康的说服力就不一样了。
谢玉帛压着嗓子,“从脉象上看,郑女士肠胃不好,是早年奔波劳苦,饮食不规律所致。”
原本心不在焉的郑玢,闻言坐直了身体:“老先生说的是,我和丈夫早年一起跑运输,顾不上身体。”
中医西医都看了,胃病靠养,郑玢药也喝了一大堆,迟迟不见效,西医说情况不好,可能要切胃。
郑玢恐惧开刀,宁愿喝苦哈哈的中药,最近疯狂求医当中。
谢玉帛:“你不仅饮食不规律,早年还经常吃一种食物,身体已经屡次警示你,你却不当回事。”
隔着帘子的大夫突然疾言厉色,郑玢小学生一样检讨道:“是我图便宜。”
以前没钱,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她和丈夫在西北呆了七八年,那里有一种特产主食,郑玢每次吃了都胃胀,但是它便宜啊,一斤才几毛,适合当干粮,丈夫又喜欢,长途运输时他们便以此为主食。
如今他们的物流网遍布全国,家大业大,丈夫为了感激她还用她的名字命名,但是再有钱,也赎不回健康的身体了。
“人心易变,没必要为了别人委屈自己。”谢玉帛点到即止,拿起毛笔准备开方子。
不一会儿,谢玉帛写满一张纸,从小洞里递出,“早晚饭后办个时辰服用,抓药吧。”
钱开康双手接过药方,“我来抓——”
等等,这上面写得什么?
钱开康以为自己的字够“龙飞凤舞”,但好歹遵循医学界的简写放飞规律,没想到强中自有强中手,谢玉帛的字他是一个字都看不懂。
不是简写,毫无规律。
给薛菁的药方,是谢玉帛细细琢磨,仔细增减剂量,郑重写下的,因此还能看懂。给郑玢的这张写得快了一点,就暴露了本性。
钱开康想,小公子是盲人,能写成这样,已经不容易了。
“小公子字体狂放不羁,但我老眼昏花,怕看错关键剂量,能不能通读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