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中，无边无尽。

素问缓缓睁开双眼，眼中充满了迷惘之色。

她记得自己被白发女子送入一个叫“太虚梦境”的地方，在那里，她不再是树族的圣裔，也不再是蛮族的圣女，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族百姓，她经历了自己的一生……从出生到成长、从失败到成功、从悲伤到幸福、从年轻到年迈。

在那里，她遇到一个叫“云慕”的普通人，样貌平凡，出生卑贱，性格懦弱，生活艰难。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却给素问一种熟悉的感觉。于是她每天都跟在“云慕”的身边，观察他、看着他、陪着他……

有时候，陪伴也是一种幸福，尽管很平淡，却更真实。

渐渐的，素问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直到他们一天一天的老去。

然而就在素问沉浸其中的时候，灵魂深处传来一丝警觉的波动，然后一幕幕回忆的画面在她脑海中涌现。

……

“你还是醒了，比我想象的要早一些。”

耳边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素问转头望去，白发女子坐在不远处的墓碑下，而周围还是七杀秘境，一切都没有变化。

沉默良久，素问平复了一下情绪道：“前辈，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所经历的，是不是真实的？”

白发女子没有回答，反而问道：“那不是你想要的生活吗？为什么不愿继续待下去？”

“……”

素问再次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里的确是素问想要的生活，平淡、安宁、幸福……还有“云慕”的陪伴。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够平平淡淡的过完自己的一生。

只不过，当她想起梦境之外的事情，她的心里便有种酸涩与痛苦，因为她知道，在某个地方，有一个人还在想着自己、念着自己、等着自己。

白发女子见素问低头不语，淡淡开口道：“太虚梦境，只是梦境，并非真实，其实你不必介怀。”

素问缓缓抬头，眼中带着疑惑：“前辈，太虚到底是什么意思？”

“太虚是一只灵，古老的生灵。”

白发女子语气飘忽，透着一丝空洞：“天地未开太虚生，天地未灭太虚亡，传说太虚死后，他将自己的梦境化作一界。”

顿了顿，白发女子对着素问道：“什么是梦？什么是真？你若是醒来，那就是一场梦境……你如果不愿醒来，那就是你的一生。”

“……”

素问心神一颤，脑海之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是啊，如果自己不知道那是梦境，如果自己不愿醒来，那或许就是她的一生，平平淡淡的、无忧无虑、快乐幸福的一生。

“小姑娘，知道我为什么送你去太虚梦境吗？”

白发女子突然询问，素问不禁摇头。

只听白发女子解释道：“万炼神兵道是一门非常残酷的修行之法，每一次修炼都是一次劫难，有些人承受不住这样的磨炼，最后心神崩溃……太虚梦境虽是一处幻境，却能修复你受损的心神，同时也是心的历练。当你的心足够强大，任何困难，任何苦难，都将无法磨灭你的意志和精神。”

说道这里，白发女子似乎在回忆什么，失神看向远处的虚空。

“还请前辈助我。”

素问的语气有些艰难，甚至透着一丝疲惫和沙哑。

白发女子不觉意外：“你决定了？”

“是。”

素问郑重的点了点头，白发女子也不再劝说。

随即，白发女子挥手之间，再次将素问送上残兵台，继续《万炼神兵道》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