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鹿蹲在饮水机前,看着严柯的水杯里冒出热气,不知为何,忍不住地想笑。
和他一起分享唯一的面包……
就像童话一样。可怜巴巴,相依为命的两个小乞丐?
当他回到诊室,看到严柯也边啃面包边笑,突然觉得……
要蛀牙了。
好甜。
与此同时,b市,某公墓。
这里说是公墓,其实也不比乱葬岗好多少。一座座墓碑排布得毫无章法,石阶上也杂草丛生。山坡下有个小土屋,大概是守墓人住的,此时大门紧闭,也不知里面有没有人。
“就这个?”张行端看着墓碑,皱起眉头。墓碑主人叫沈琳琳,死于十六年前。他算了算,这姑娘死的时候大概只有十七岁。
这座墓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来祭拜了。墓碑上的描字早已褪色,骨灰盒上也积了厚厚的尘土。
“下葬之后我就没来过。”余程蹲在墓碑前,用湿巾细细擦拭墓碑上的相片,“看来她父母也是。”
张行端远远地抱胸旁观,他一点都不想碰这晦气玩意儿。过了好一会儿,余程才把相片擦拭干净,抬头道:“你过来看。”
张行端这才勉为其难地凑过来。黑白相片拍得很模糊,不过看起来和□□上那个女孩还是有点像的。他感到很不舒服,立刻直起身子来,后退两步道:“行了行了,我看到了。”
余程耐心地为骨灰盒拂去尘土,平静道:“其实你可以派人继续去查。虽然她跳楼的事被压了下来,但阅知书院内部肯定还有记录。还有,在进书院之前,她是我们初中的优秀毕业生,你可以去查校友录——哦,忘了告诉你,她和我是一个初中的。”
张行端有些诧异:“你们初中就认识?”
余程道:“都是一个镇上的,不认识,只是眼熟。她大我一届,初中毕业去了市里的重点高中。再见面时就是在书院了。”
张行端啧了一声:“再见面时已是网瘾少女。”
余程笑了:“她没有网瘾,她只是在网上写小说。父母认为她不务正业罢了。”
张行端本想问“那你呢”,但这里萧索破败的环境实在让他打不起兴致。于是拉着余程匆匆回到车上,正打算回a市,突然扭头道:“都到这儿了,不去看看你爸妈?”
余程道:“不用。他们会联系我。”
这句话很微妙。张行端细细品味着其中的深意,内心忽然产生一种期待的欣喜。
“你现在还住严柯公寓?”张行端问。
“嗯。”
“搬出来。”
余程瞟了他一眼,张行端笑嘻嘻地补充道:“住我家去。”
注1:crp:即c反应蛋白。是机体受到微生物入侵或组织损伤等炎症性刺激时肝细胞合成的急性相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