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寒毛一竖,举手发誓:“但我们都是良民。”
唔。方警官似笑非笑。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
我侧目瞟他一眼,方警官望着前方,他头发做了微卷,有些蓬松地搭在耳边,此刻凝神注视着前方,表情带着些漫不经心。青山远黛向来形容女子,但有时我望着方警官,尤其是他为了任务刻意装扮过后,总觉得这个词他也是担得起的。
我到底没忍住,碰了碰他:“我说。”
“干嘛?”
我咳了一声:“你是不是还对巫衍那件事耿耿于怀啊。”
就是那件我把护灵锁给了他,然后自己被袭击了的事。从他刚才在楼上,不让我伸手去碰那个镜子的那个动作,我就能看出来他一瞬间的紧张。
不提还好,一提方警官就拉长了脸。他冷哼一声:“何止。心有余悸呢还。”
哦。我站着没动。
方警官看了我一眼:“很开心?”
“没有没有。”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想了想道,“其实你看,如果我不把护灵锁先给你,你就危险了。我是个卦师,我知道怎样做,可以防患于未然。”
方警官沉默许久,才道:“下次提前和我说。”
他还有未尽的话语没说出口。但我足够明白他的意思。几番来回,他认真交我这个朋友,我也当他是兄弟。为彼此互置险境这种事,放在他身上,我也接受不了。
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我用手摩娑着裤子,不知道为啥,手心出了汗。
远处赵泯按着喇叭探出头来:“你俩干啥,当树呢,杵在那儿。还走不走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连连应道就来。尴尬虽没了,但不知为啥,心中还略有些失望。
钱老板一事,我把镜子和头发用帕子包好后交给赵泯,让他去和钱老板解释前因后果,顺便问他要不要报警。按理说呢虽然某个警官也知道这事儿了还在现场呆过,但总得询问一下当事人的意见。钱老板沉吟片刻,说:“我自己处理吧。”
这生意场上的手段,或许比被欺负了找警察叔叔来得有效,尤其是对他们这个层面的人。
后来我听说钱老板离婚了,因为漂亮老婆和外人勾结偷他公司消息。
赵泯说:“房间这么隐私的地方,肯定只有主人进啊。钱忠达不动声色调查了那段时间进他家的几个朋友。很快从中找出一个人,和他老婆来往甚密。”他啧啧有声道,“想不到,没了个兄弟,丢了个老婆。跑了单生意,卖了套房子。”
我道:“那房他不要啦?”
说到这个赵泯就来劲,笑嘻嘻搭上我肩膀说:“还没和你说呢吧。自己老婆和朋友在房里要害自己。这房他可膈应了。原本还想留着,现下是看也不要看。我还问他呢,说你什么时候去做个术法把房子整整干净。他说算了。”
“算了?”我说,“他不管他运气好不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