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忽然你走来 楼海 2767 字 27天前

要么怎说知子莫若父,知林莫若夏,十多年的战斗史不是没有意义的,夏苒对他身上每一个怕痒的地方都一清二楚。

林晗难受得一阵乱抖,笑着从她身上摔下来,夏苒已经抽出脚,对着他心窝子就是狠狠一下——

“砰”!

林晗躺倒在木地板上的时候还在想,这毛病惯不得啊,这么踢来踢去的,她千万别上瘾了。

林晗立马捂着胸腔一阵打滚,嘴里“嘶嘶”喊道:“疼啊,疼!”

夏苒已经坐起来,目不斜视地从他身上……跨了过去。

还有没有点同情心了?

夏苒刷牙的时候,林晗灰着脸从外头挤进来,t恤被脱了一把扔到洗衣机上。夏苒拧着眉,含糊不清地说:“你塞进滚筒里行不行?”

林晗面无表情地朝着镜子而站,印度洋的风将他皮肤吹成蜜色,胸肌发达腹肌有型,就是心口上一块暗色大煞风景。

夏苒笑嘻嘻地放下牙刷,漱口,擦着嘴角转身过去摸了摸:“好像是有点青了,我下次一定注意点。”

林晗一把钳紧她手,按在胸前,说:“你还想有下次?”

夏苒没能说话,他嘴唇堵过来一口咬住她的,夏苒疼得连连后退,正中下怀,林晗将她抱坐上水池,两腿将她紧紧夹在怀里。

夏苒失去重心,手往后一撑,抓紧池壁,林晗随即跟进。

吃饱喝足的时候,林晗大为称赞,自认为找到了一个可以为非作歹的好地方,想想都觉得很开心。

夏苒一巴掌拍他脑门,说你少偷乐。多讨厌的人啊,害得她两手酸得不行,穿丝袜的时候抖成筛子,一边面目可憎的人还笑得更惊悚了。

他整个人口香糖似地贴上来:“苒苒,一会儿我送你上班。”

夏苒定住,大白眼翻他:“你想什么坏主意呢?”

林晗喊冤:“我没有。”

一路下楼还在一路讨价还价,夏苒说:“我就是个小办事员,你这个受人敬仰的大博士麻烦务必跟我保持一定距离,我哪怕就是不忙你也不能随便跟过来。”

林晗心里别扭,闷闷道:“那我什么时候能跟你说话?”

夏苒说:“能不说就不说,顶多中午吃饭的时候能混在人里聊两句。不对,我吃盒饭,你肯定有领导陪着去用桌餐。”

林晗更不爽了,脚往单元门上一踢,哪知道力气没控制好,疼得他抱着膝盖一阵跳:“我`操!”

“骂谁呢!”夏苒连忙扶着他肩膀,笑得腰都弯了:“你说你这样哪有副知名学者的样子,整个一神经兮兮的活宝!”

林晗拿肩头撞开她,说:“你走,夏小姐,麻烦跟我保持距离,以为我没你就不行了是不是?”

夏苒果然黑脸,松手,他又立马蹦跶过来将她搂进怀里,一只手紧紧锁死她脖子,下巴磕到她肩头:“我错了!”

楼道对面的停车位上有辆黑色的豪车,外观看起来挺眼熟的,牌照也很是霸气。

夏苒本想往里头瞅一眼,被林晗呼呼的热气喷得受不了,扭头推他的时候就给忘了。

***

到达会场已是人头攒动,夏苒去向主任报到,随着他在会场里转了一圈,回到自己的位置后,才看到林晗走了进来。

分手的时候,夏苒特意嘱咐他和自己错开时间,现在看来他在这阵空隙里也没闲着,此刻手上抓着一杯咖啡,纸杯外有一尾绿色的美人鱼。

她隔着一段距离仔细看他,他像是没有发现她,面上的表情柔和但疏离,很礼貌的跟人握手。

直到与人寒暄过最后一句,他漆黑的瞳仁忽地一晃,揪准展牌边假装忙碌的女人,嘴角一扯,似笑非笑。

夏苒立刻冷淡地移开视线,盯着工人按照面前墙上巨大的led管。

不多会,有人站定在身后,在墙上落下道狭长的影子,主任在和他寒暄。等这道影子过去,夏苒重又回身,林晗已经不见人影,而那尾神秘的美人鱼被搁在了她的手提袋旁边。

杯身上留着一行花体的英文:。夏苒颜色不变,不动声色地拿起来喝了一口,嗯,是她喜欢的摩卡。

李晓这时候拎着两捆东西过来,主任很是关心新来的同志,问:“小李,你手上拿的什么东西,看起来很重啊。”

李晓手一松,两捆东西落地上,顿时地毯上飞起灰尘。李晓拍拍两手,说:“领导,这不是前几天你要是我带过来的宣传册嘛,厅里人多,我准备放到会议室去。”

主任豁然:“对对,不过怎么就你一个姑娘搬啊,细胳膊细腿的能弄得动吗?”非常体贴地喊过夏苒帮忙,说:“小夏,你跟着小李去一趟吧。”

一双眼睛往夏苒身上扫了一番,李晓日有所思,又立刻弯腰搬东西,说:“不重,不重,拎得动。”

夏苒已经提起另一捆,低声说:“没事,应该的。”

李晓没有拦着,一手勾住捆绳,说:“谢谢了,夏主任。”

夏苒说:“客气了,喊我小夏吧。”

商场企业,遇谁都喊经理,机关事业,见谁都叫主任。李晓尊称夏苒一声主任,不代表她真的就比自己高上一级。

论资历,夏苒先来,李晓后进,但论编制,夏苒事业,李晓行政。在这当个股长都高人一等的时代,李晓完全有理由自我感觉良好。

她普通家庭,完全靠自己的能力一路往上,从事业考到行政,每走一步都用尽全力。生活将她打磨得又圆又光,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说话都爱脸红的姑娘,待人接物懂得方寸,单位上下没有不夸她聪明的。

夏苒却还是老样子,做着同一份工作,拿着千年不变的死工资,既没有再考试过龙门,也没有再往高处走。

连带着性格也是一样的乖僻,对待他人看似面面俱到,却纯粹是完成一项工作的机械化,无论是不是有过过节,永远虚浮着笑,空悬着声音。

哪怕她们曾经因为同一个男人撕破脸皮,再次见面,她还是能以一副无事人的模样安安静静说一声: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