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霓虹灯下说再见,各自回家。
不过,看着紫叶的背影逐渐远去,我才离开。
回到公寓,刚打开门就看见小黑站在门口,很急切的样子。
我这才想起,一天一夜没带人家出门了,赶紧带它下楼,在公寓的花园里解决了生理问题。
回去以后,给它重新倒了水和狗粮。
小黑的个头比一般的土狗要大,体格也很健壮,颇有些狼狗的威风。虽然长的傻乎乎的,但到底是一只大狗。
城市里养犬又各种限制,我又不能时时刻刻带着它,以后肯定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不禁有些担忧。
点了一根烟,窝在沙发里,我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或许在别人看来,只是一条狗而已,没必要这么上心,但对我来说小黑是不一样的存在。
它的母亲牺牲自己救了我,看着它出生,看着它一点点长大。
在我这里,它不仅仅只是一只狗,是陪伴着我一起成长的伙伴。
我在烟雾里眯着眼睛,看着小黑吃喝完以后,到我的脚边卧下。
送去宠物店寄养?
摇了摇头,被一直关在笼子里,我感觉小黑会被逼疯的。
难不成要把它送回老家去?
想来想去,也没个好的办法,正在犯愁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佟乐的电话。
“风哥,你明天有时间吗?”他的嗓子有点哑,听起来情绪不高。
“有,怎么了?”
“我今天把小丽的后事处理好了,明天是她的葬礼,她没什么朋友,至少你也算是她认识的人,我不想她走的太冷清。”
“明白,我一定到。”
“谢谢你,风哥。”佟乐报了时间和地点,便挂了电话。
次日一早,我便赶往佟乐说的地方。
南郊一座山上的公墓,非常的幽静,到处种着松柏。山风穿过树丛,盘旋在墓地里面,不带起一些落叶。
萧瑟凄凉,又透着几分庄严。
到场的人很少,一共才四个人。
一个看起来饱经风霜的很老的老人,是小丽的父亲,另外两个就是我和佟乐。
最后这个人,让我很意外,是蓝茉蝶。
佟乐说,她通知了天堂鸟的一些员工,结果来的只有这个不太熟悉的蓝茉蝶,曾经互称姐妹的那些人,一个没来。
这种圈子里的女人最现实,谁也不会付出真感情。
当然,也有少数的例外,比如小丽。
小小的骨灰盒被仿佛墓坑,有专门的丧葬人员处理葬礼,一切安静而有序的进行。
小丽的父亲,那位苍老的老人,全程凄苦的看着这一切,眼神带着茫然。
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或者说无法相信。
直到葬礼完成,呆呆的看着墓碑上的名字,老人的眼泪才流了出来。
苍老粗糙的手抚摸着墓碑,老人声音沙哑,流着泪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陈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