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一个个都是不中用的废物!”
西垅帝国首都凌云城最繁华热闹的城市中心一座美轮美奂的大型府邸里,传来一声惊天之怒。
街道上的过往行人听到这中气十足的怒喝声,都不禁吓了一跳,个个如避瘟疫,躲得远远的,好似那府邸里有什么可怕恐怖的东西存在。
“我养了你们这么久,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千交代万嘱咐,让你们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我儿子,结果你们却给我送了一具无头尸体回来。”在这座府邸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一名年约五旬的老者正脸色阴沉的冲着跪在大厅上的上百号人怒吼咆哮。
他的脸色阴沉无比,浓浓的悲愤之意在他脸上流露无疑。不,此刻的他何止是悲愤,简直目眦欲裂的想要吃人。
他,堂堂西垅帝国掌控军事大权的四大家族之首的沈氏家族当代家主沈城傲,在西垅帝国权势滔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尤其三年前他提出要西垅帝国将财政往军事发展方面大力倾斜后,地位更是如曰中天。
然而,正当盛年,享受功成名就之时,他却得到了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命丧黄泉的噩耗,在那一刹那,他几乎昏死过去,只觉天地瞬间被黑暗所笼罩,再看不见一丝光明。
老来得子不易,因此他对自己唯一的儿子沈长坤极为宝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对他更是向来百依百顺,只要是沈长坤提的要求,沈城傲就没有不答应的。
沈长坤这么多年做了多少荒唐错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凌云城中早已声名狼藉,但他不在乎,只要儿子好好的活着,能够继承自己的香火,他就心满意足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沈城傲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半月前,自己生平第一次逼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离开凌云城外出磨练,结果却亲手把自己疼爱到极致的儿子送到了黄泉路上。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对创造了沈氏最辉煌时代却孤家寡人的沈城傲而言,无疑是他生平最大最沉重最难以接受的打击。
愤怒在他心中集聚,仇恨在胸腔熊熊燃烧,他发誓,不管这个杀死自己儿子的人是谁,他都要让他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此仇不报枉为人,老夫定要将那贼子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说,那个杀死我儿子的人究竟是谁?”沈城傲浑身因满腔恨意而微微颤抖着,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逼问道。看他如此这般恨不得将仇人生吞活剥,再千刀万剐的模样,跪在厅上的众人都不禁胆战心寒。
“家主大人,那杀死少爷的人,乃是夏朝帝国的逍遥王张华明。”慕容阿神色不变,从容淡定的回答道。
“管他什么逍遥王,敢杀我儿子,老夫就要让他偿命。”几乎被愤怒冲昏头脑失去理智的沈城傲还不带慕容阿把话说完,立即大声怒喝。
“家主大人,那凶手乃是夏朝帝国的不败战神张华明。”慕容阿知道此时的沈城傲满脑子都是仇恨,根本没把自己说的话听在耳朵里,于是再次出声提醒道。
“张华明?”似乎被不败战神四个字吸引了注意力,陷入滔天恨意中的沈城傲神情怔了怔,有些不敢置信的反问道。
那张华明早已是功成名的千古名将,更是夏朝帝国当代最有权势的逍遥王,他怎么会和自己的儿子扯上关系?
“是的,家主大人。我们一路追着少爷到达五指山脉的时候,恰好看见那张华明一手捏爆了少爷的头颅,我们想要阻拦,却为时已晚,只好带着少爷的尸体回来复命。”慕容阿不卑不吭的解释道。
“那张华明难道不知道长坤是老夫唯一的儿子,沈家唯一的继承人?”听到儿子的死亡惨状,沈城傲双目暴睁,无法压抑的愤怒再度迸发,声音阴沉的追问道。他知道自己儿子的个姓,每当他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情,肯定会搬出自己和沈府的名头,他人一心生顾忌,自然不敢再为难他。
所以沈城傲可以万分肯定,那张华明定然知道儿子的身份。
但张华明在知道情况后却仍痛下杀手,捏爆了儿子的脑袋。他的这番举动分明丝毫未将自己和沈府,乃至整个西垅帝国放在眼里。
“我和他谈过,他知道少爷的身份,但仍没有一丝顾忌的杀害了少爷,并扬言说那五指山脉乃是他的地盘,只能由他做主,如果家主大人要寻他报仇的话,尽管放马过去。”慕容阿一五一十的把当时的情况叙述了一遍。当然,一些不能让沈城傲知道的事情,他是坚决不会说的。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沈城傲霍然起身,怒不可遏的连续说了两句‘欺人太甚’,一掌猛地拍在身边的茶桌上,茶桌受他如此含怒一击,瞬间化为木屑,纷纷扬扬飘落到地上。
如果自己儿子真招惹了张华明,被他痛揍一顿,沈城傲会因为顾忌张华明的身份和他身后的夏朝帝国而选择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张华明却一点都不留情面的杀了自己儿子,他的嚣张狂妄和目中无人,让沈城傲愤怒的几近暴走。
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毋须再忍!
沈城傲虽一直对张华明心有顾忌,但这并不代表他就真的怕了张华明。
三年前的西垅帝国确实很担心张华明会率领那百万雄兵踏上西垅帝国的土地。但如今,经过三年时间的大力发展,沈城傲完全有信心能与夏朝帝国大战一场,哪怕敌军中拥有一个总会让人忍不住心生顾忌的不败战神张华明存在。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自以为打了几场胜战,被人封了个‘不败战神’的称号,就真的是战神了。哼,难道他真以为老夫不敢寻他报仇不成?”沈城傲脸色阴沉到了极点。背负双手,傲然而立,一种属于上位者特有的霸道气势在他身上流露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