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望见了细小的碎片，那是闪着寒光的刀刃，是沾满敌人鲜血的利器，如今它们分崩离析，如同被摔在地上化作漫天雨滴的水流，哗啦啦的落在了他的眼前，零零星星的落了满地。

他心中的愤怒被愕然打断了，满腔的滚烫恨意，也犹如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瞬间熄灭下去，让他的血液都仿佛停止了流动似的，皮肤也跟着凉了下来，心脏更是传来了一阵阵的刺痛。

宇文虎尚在地上躺着，半天都没有动静，身下的血也淌了满地，一眼望过去，便是满眼的红，刺的人眼痛。

“怎么着？”睚眦却忽然笑了起来，金色的双目也眯了起来，半俯下身子瞧着林浩的脸——此刻对方的神情已经完全收敛了起来，双目则定定望着前方。

可他的视线完全没有注视着任何东西，如同在看一片雾气那样，虚无缥缈的越过了眼前的事物，望向那缥缈的彼端。

“人类的心智是脆弱的。”睚眦踩住对方的膝盖，让疲累伤口再度哆嗦起来，重新涌出了猩红的血液，它额上的一对尖锐龙角，也对准了对方的喉咙，只等一切结束之后，就捅穿那脆弱的人类皮肤。

“你们太过弱小，所以总畏惧失去。”

这话落地，林浩的肩膀却是忽然一动，残存的灵力艰难的探出，勉强折断了他右臂上的黑色细剑，让他的手臂得以抬起，抓住了对方额上的那只未曾折断的角。

“你···”他咳出一口鲜血，双目也重新望向了睚眦，原本被愤怒所充斥的眼底，也重新流露出了一抹轻蔑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