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保镖过来,虎视眈眈的“请”大家奔前厅去了。关震等十来个仍觉着不放心,说:“姑爷,你刚才说能保证陆家度过难关,是真的么?咱们这些老哥们虽然不是服里的宗亲,可也不是贪生怕死的人,要我们怎么做,只要姑爷你一句话,咱们就算豁出命去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十几个人都一起点头,说:“就是这话!”
李卫东笑了笑,说:“大伙的情我领了,正好我也有一件事,想拜托你们。接下来的这两天,我有些事要办不能留在陆家,大小姐跟三爷也都不在,陆家的事务暂时就要仰仗大家了。关大哥,你也知道我一直以来也没有插手过陆家的生意,所以不敢瞎指挥,你既然打理厚德堂,应该轻车熟路。总之我不在的时候,有些暂时没办法停下的生意,就由关大哥挑头,大家商量着办,涉及到财务方面,就由关大哥你来把关。”
关震一拍胸脯说:“没问题。只要我老关还喘气,交给我的事姑爷你就尽管放心。其实我刚才就想劝你出去躲躲,三爷出了事,邹家的下一个目标肯定是你,咱好汉不吃眼前亏,没必要跟他们硬碰硬……”
话音未落,一直默默坐着角落里的裴三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蹭地站起身,说:“李卫东,你要去邹家?!”
“啊?”
此言一出,关震一票人大惊失色。摆明了现在邹家找李卫东还嫌找不到,主动送上门去,那不是找死么?关震大声说:“不行,绝对不行!姑爷我明白了,原来你说保证大家的安全,就是想牺牲自己,上门去送死?你要是这样,让我们这般兄弟还有什么脸活!”
关震嗓门极大,语速又快,尤其是情急喊出来,像吵架一样震的人耳膜都嗡嗡的响。众人也都纷纷嚷了起来:“这算怎么回事,你是当家的,要死也是我们这票老兄弟去!姑爷,你就留在陆家坐镇,妈的我这就带人去邹家,逼急了老子直接绑上炸药包,跟他们同归于尽!”
此时留在大厅的这十九个人,都是心直口快的直性汉子,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让李卫东一阵感动。拍拍关震肩膀,李卫东说:“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邹家的目标是我,只要我不出面,这场火拼就会无休止的继续。陆家产业是老爷子毕生的心血,既然交到我手上,我就要对老爷子负责,也对你们所有人负责。其实这些话我刚才就想说,只可惜余老九他们不肯给我这个机会,哈哈!”
关震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说:“那也不行!姑爷你现在是咱兄弟的主心骨,邹家的人都已经疯了,就算你去了又能怎样?万一……”
“不,没有万一,这件事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李卫东一字一顿地说,“陆家的报复相信大家也都看在眼里,两个实力相当的家族斗下去,无论对谁来说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邹家可以无所谓,但咱们陆家不能!我不能眼看着这么一大摊家业毁在我的手里,我不能眼看着我的人在流血而无动于衷!而现在,就是挽救陆家化解危机的唯一机会!”
见李卫东说的斩钉截铁,关震几个忍不住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劝。李卫东转头冲裴三笑了笑,说:“裴三姐,我刚才说有件大事需要你帮忙,就是想让你陪我一起去邹家。不过先说好,安全我可没办法保证……”
“废话!”裴三冷冷的打断了他,说:“去!”
李卫东深吸一口气,该来的,终归要来,从陆家灭门,到陆伯涵之死,再到邹长龙遇害,所有一切都是因那笔神秘的基金而起,邹家无疑是揭开真相的关键!如果此行真的能够拿到继承权,找出基金的下落,那么长久以来一直萦绕在心中的诸多疑团,也应该到了解开谜底的时刻!
是的,邹家之行,很难预料将会面对怎样的凶险,但是李卫东更多的却是一种兴奋,一种热血沸腾的战意!血在烧,成败在此一战!
ps:更了……困死了,觉觉去^_^
第四百六十二章 新家主
云南昆明,西山风景区。
天刚破晓,薄薄的晨雾还没有散尽,极目长舒,五百里滇池烟波浩渺,水天一色。湖畔苍翠掩映之间,有紧邻的三幢别墅,依山傍水,风格典雅,错落有致,看上去像是某个高级疗养院或者旅游度假村,但是靠近路口的一块警示牌上“私人住所,谢绝参观”八个醒目大字,很好的衬托出了主人的财富与地位,也为之平添了一丝神秘色彩。
今天这座豪宅却是缟素高挂,迎来送往的人虽络绎不绝,但所有人的表情异常肃穆。没错,这里便是邹长龙在云南的豪宅,虽说北京才是邹家的大本营,但因邹长龙连同他老婆孩子全都是在云南遇害,所以将灵堂设在此地。当然这也有另一个隐含的意思,云南跟北京那种天子脚下相比较,环境无疑要“宽松”的多,在跟陆家火拼的时候,至少动个刀啊枪啊的不必有在京那么多的忌讳。
进入邹家大门,先是一带门廊,一位白发老者正执一杆毛笔为赶来吊唁的客人登记。这位老人姓张名敬之,在邹家做了三代管家,德高望重,这次出了事特地从北京赶来操持丧事。
“草,一大早就来这么多人,赶着投胎啊!”一个保镖低声嘟囔道。张敬之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却并没有出声呵斥。说来也难怪大家会发牢骚,邹长龙一出事,家族上下只要身手还说得过去的大部分都杀到了香港,造成现在人手极度紧缺,再加上丧礼吊唁,以邹长龙的身份出了事,无论北京还是西南,但凡有点头脸的自然都要到场拜祭,单是迎来送往就足以把人累的脱层皮。也正因为如此,连他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管家也不得不拖着残躯亲自出马负责登记,基本上邹家只要是还能喘气的,都在不眠不休连轴转。
张敬之写的一手好字,蝇头小楷字字工整熨帖,力透纸背,丝毫不逊于书法名家。满意的浏览一遍,老头搁下狼毫揉着微微有些发酸的手腕,正想喘口气,忽听一个平静的声音说:“麻烦你,我想给邹先生上柱香。”
张敬之抬起头来,只见面前站着一男一女,女的三十岁年纪,样貌平凡,穿着平凡,眼神中却透着一种格外的冷厉;而男的只有十八九岁模样,长的倒是满精神的,感觉上像个学生仔,可举手投足之间,却又隐隐有着一种跟年龄并不相称的沉稳老练。
从外表看上去两个人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那种,但是张敬之心里却不由一动。他从三十岁起做邹家的管家,数十年来阅人无数,很少有看走眼的时候。臂如今天来邹家吊唁的这些人,那些衣着华贵前呼后拥看上去无比张扬的,往往也都是些登不上台面的小虾米,或是井底的蛤蟆没见过天,或是心里没多少底气,所以才恨不得把自己捯饬的火烈鸟一样扎眼。相反倒是那些低调内敛的人,保不齐谁就是跺跺脚四方乱颤的一方霸主,这个道理张敬之当然不会不明白。所以几乎是一种多年养成的直觉,张敬之的脑子里立刻就蹦出了四个大字:来者不善!
但是大凡红白喜事,来的便是客,张敬之虽然心里有些犯嘀咕,还是很客套的微鞠一躬,说:“家主不幸,蒙两位惦念,邹家深表感激。不知两位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