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正午院门轻悄悄地响,混着淅沥沥的雨声听不真切。不一会儿工夫门开了又关,胤禛打了帘子走进来。
看见一桌子的饭菜他倒笑起来,摘下帽子放在我伸过去的手上,也不解释什么只站在面前,看着我帮他摘了朝珠解了腰带又去解盘扣。
“笑什么?”
我看着他停了动作,他也看着我不再话,两个人竟同时问了这么一句。
“看你笑我才笑的。”着撇了嘴拉下沾着水气的朝服递到眉妩手上,又给他除了靴子长裤换上干爽的里衣里裤套上拖鞋。
他接了碗筷也不再问,我们两个便对坐着吃起饭来。
这场雨不知要下多久,从昨日的艳阳高照后骤变成急风劲雨,连绵了将近一天一夜仍是不休,居然又有变大的趋势,屋里都带着一股潮气。
胤禛走到窗边支了个的缝,见我撂了碗筷看他,默不作声在软塌上摆好垫子,抱着我放上去倚在旁边。
“冷么?”
我摇摇头缩在他肩上,碰到他的腿忍不住咝了一声,腿便抬起来搭在他腿上。
外面的世界除了雨就是雨,明明是下午竟黑成一片分辨不出时间,屋里唯一的一支蜡便显得格外明亮,风从窗缝刮进来摇乱了烛火,忽明忽暗。大滴的雨噼啪打在窗台,我伸长手臂去接,袖口被风吹得鼓起来湿了手腕。
右手湿凉,左手温热。
他的手不再像昨日在宫里时那样冰冷,捂着我的手蹭到他脸上。
“让你受委屈了。”
“没,应该的,我不是你福晋么。”我头也没回地靠着他,捻着指尖的雨。
“气话。”
他的急倒换来我的笑,“难道我不是么?这样的委屈就该我来受,要是换了别人那才是真委屈。”
他的脸凑过来,稍一转头便看得清楚,皱着的眉头渐渐压低,额头相抵。
对视良久,我的脖子都开始发酸也没见他动一下,湿哒哒的手扶到颈后轻声问:“想什么?”
他的后脖颈被我揉得湿了衣领发根,仍是定定地看着我,呼吸热热地吹在我鼻尖唇上。我眨眨眼瘪了嘴摆出委屈的样子,与他的睫毛碰在一起,相握的手突地一疼被攥得死紧提到胸口。
按住他脖子咬上抿直的唇角,怨念,“不算了,我压根儿不想知道。”
“你……”
我嘘着含住他上唇,对视双眼变得比身后的窗外还要黑,轻轻拨着掩住唇峰的胡须舌尖舔上去,听到他鼻子里嗯了一声反压过来。
悄悄探了手指在领口处撩着锁骨间的凹陷,一阵风灌进来激得我挺直腰背,胸口更加紧贴在他手背上。掌心被他的拇指轻轻揉按,痒得躲不掉也不想躲,食指中指竟灵活地扯开衿带,连着我的手一起钻进肚兜,凉丝丝的压在胸前磨蹭着我突然挺立的地方。
外面的雨仍是哗哗地下,除了雨声便是喘息。
揽在我肩上的手包住脖子,每一回吞咽都感受着他的指节,按压得我本就难以顺畅的呼吸更是困难,从纠缠唇角溢出的却是满意的□□。
“你的腿……”他的唇仍贴在我唇上不曾稍离,幽深黑瞳里却满是压抑地挣扎。紧抵在我大腿间的膝盖极轻地往后退,被我用力夹住。
“我是心疼你。”
“不管,只要你,不要心疼。”
他像是在笑,在我唇上用力吸了一下竟退离我的纠缠,我伸着手想要抓过去,被他用力抱在双臂间向塌边伸长了腿。
我扯住他衣领,“干嘛?”
他看了眼床又盯着我,被我拉着倒回塌上,顺势把手伸进领口压在他背后按回身上。
耳垂一疼,湿热的低喘吹进耳中,“被人看见。”
“谁爱看谁看,倒要让她们仔细瞧瞧,你是谁的。”
腰离了软塌被他紧紧扣住贴上胸膛,脖子上被他咬得又痒又疼。我抱着他的头看见烛光在晃,恍惚间已被抱离了软塌向床边快速走去。
“你的。只是看你不成,你是我的。”
☆、247.聚散依然-胤禛番外
我想问为什么,却失了力气坐在这里,不出话,也不会再有人答。
她走了,不留一句,离开了我的雍亲王府。
曾经的院没有,弘晖那儿也没有,每一处都没有。这一回她竟走得谁也不顾,连她的家我们的家也不要了。
漆黑子夜仍是下着雨,屋里屋外见不到半光。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我找不到。这暗黑的院子像是被遗忘在时空的某一角落,只我一个人,无处安放。
昨日我们做了什么?
她像往常那样偎在我怀里,不一句只是笑,抱着我连动一下都不许。没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是她早上对年氏发了脾气,直叫着要把她拉去埋了连院外的苏培盛都能听见。
对于后院的那些女人,她从来都不闻不问其实都压在心底,我知道。偶尔对我耍耍性子闹个别扭都由着她,因为我知道她的心会疼,我也会,而这样的心疼我曾真切体会过,我懂。只是此次对年氏……这样的反应还真是头一遭,我居然觉得她做得好,只要她心里痛快怎样都好。
现在她走了,她的心里真痛快了吗?为什么我的心,还在疼。
昨晚我们做了什么?
我的头仍有些疼,醉酒般似要炸开。所有人都知道我不会让自己喝醉,这么多年我更是少有喝醉的时候,昨晚只是与她浅酌,竟然晕睡得连她走了我都不知道。怎么会……
她……早就打算好要跑的!
月儿,我终是负了你吗?你要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