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1 / 2)

对不起,我瞎 昔邀晓 2344 字 1个月前

林歇听后简直要被气笑:“你真是越来越混账了。”

“你教的。”甩了锅,夏衍将林歇的身子扳回去,从背后拥着林歇,将林歇的手放到琴上,说:“弹首曲子给我听。”

林歇无法,只能忍着夏衍不肯消停的动作,依言弹起了曲子。

侧屋的半夏正拿着本不知从何而来的话本,在上头寻找三叶教给她的字,忽闻主屋传来琴声,她也只当是林歇在练琴,没放心上。

可慢慢的,琴声变得断断续续,曲不成调,到了最后,每一声琴音都隔得十分之久,幽幽传来,带着叫人发燥的悠长绵软。

半夏莫名觉得有些热,一边想着是不是屋里碳火烧太足了,一边起身去到窗边,把开了一条缝的窗口又打开了一些。

老旧的窗户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主屋的琴声彻底停了。

随后半夏便回了床上,收起话本盖好被子,沉沉睡去。

主屋,林歇的琴被夏衍就近放到了床头的柜子上,床架微微摇动,床帐也跟着晃荡不休,林歇抓着夏衍的肩膀,思绪飘忽,只觉得再冷的天,她都能被夏衍弄出一身汗来。

澡都白洗了。

第二天一早,累了一夜的林歇借口要练琴,就没去书院。

睡到日晒三竿,中午林歇出门,坐了府里的马车去问琴那里,听了问琴给自己准备的练习方法与曲子,待回了府,这才开始练起了琴来。

傍晚,三叶来了,还给林歇带来了一个消息——

“陛下觉得林安宁与你相似,起了要将林安宁收入后宫的念头。”

林歇一个错力,手指被琴弦划破。

她顾不上从指腹渗出的血珠,抬头冷声道:“绝对不行。”

不说后宫那种地方林安宁去了能不能活得下来,就说林安宁入了后宫,林渊只怕会更加站在陛下那边,若靖国公谋反事成,林安宁和整个北宁侯府都将不保。

三叶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把这件事透露给北宁侯与萧将军,让他们早做打算,可若他们也同意……”

“他们不会同意。”

他们会比林歇更加不愿林安宁入宫。

三叶当晚就去了萧蒹葭的院落,一身标志性的黑衣,脸上还带着长夜军的面具。

萧蒹葭警惕性高,一听到动静就拔了剑,二人在屋里过了几招,拉开距离之后,萧蒹葭冷声问道:“不知长夜军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三叶听这语气,忍不住问了句:“萧将军对长夜军,是有什么意见?”

萧蒹葭:“怎么,我若说有,你们可是要请示陛下,把我北宁侯府满门给抄了?”

看来是真的有意见了,或者说,这才是一般人对长夜军该有的态度,只是其他人都藏着掖着,萧蒹葭是武将,脾气直,才能这么刚。

萧蒹葭不蠢,或者说林渊不蠢,他们不会分不清是非,一味觉得如今的局面都是长夜军的错,只是心中看重的人不同罢了,他们是保皇党,与长夜军素无牵扯,自然就会站在皇帝那边,所以对他们而言就是:若没有长夜军,陛下就是再恨废帝余孽,也没手段做到如今这般赶尽杀绝的地步。

难怪林歇死活不肯将自己的身份告知他们。

三叶拉回自己的思绪,语气带上了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无奈:“萧将军言重了,我此次前来,不过是想告知萧将军,陛下想将你府上的二姑娘接入宫中。”

萧蒹葭的反应比林歇还大,甚至放下了剑,朝着三叶的方向走了几步:“你说的是真的?”

三叶:“萧将军可自行判断,我不过是个传话的。”

三叶说完就走了。

萧蒹葭独自在屋里站了一会儿,立刻便收起手中的剑,先是给还未归来的丈夫写了信,后又叫人找了林修去书房,准备与他商议此事。

书院大比的第四天,琴试复赛。

林歇因手上有伤心里有事,发挥失常,但也过了复赛。

赛后夏衍用他从家里带来的药替林歇涂抹手上的伤口,举止之间虽然不算过分,但也透着一股子旁人没有的亲昵。

致远书院的学生是早就习惯了的,奈何其他书院是头一回见,不免觉得此二人真是大胆,加上夏衍的名声向来响亮,很快这事便传到了温苏苏耳朵里。

温苏苏这才知道林歇也参加了琴试,她哼笑一声,打定主意必要用自己最拿手的琴艺将那眼盲的废物好好打击一番。

大比第六日。

许多比试都到了决赛,且第二天就是武演的最后一场,因而气氛竟是直逼大比第一天,紧张而又热烈。

确定了陛下今日依旧不会来书院,林歇没再故意打扮的和林安宁一样,而是改穿了半夏最喜欢的那件宝蓝色方领袄裙,头上还戴了夏衍送的那只藤萝簪子。

琴试决赛的人不多,按照复赛成绩上场,温苏苏排在第一个,林歇则是排在中间。

就像夏夙打听来的那样,温苏苏人品不如何,琴艺是真的好,一曲凤求凰,热烈深挚情意绵长。

一曲终了,台下众人皆是赞叹,廊下坐着的审评先生皆是音律大家,他们也都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下场之时,温苏苏昂首挺胸,满满的自信,台下等候着心斋书院的学生与琴艺先生,皆说她此次必得琴试魁首。

温苏苏嘴角嘬着笑,朝着林歇所在的地方瞥了一眼,觉得自己已然胜券在握。

因是决赛,得空的梅班学生乃至机关社的人都来了,发现林歇上台会用他们做的琴,机关社的人都还挺高兴的。

轮到林歇,夏夙挤开夏衍,扶着林歇上了台,金姑娘则替她把琴抱上去放好。

这样充满照顾的举动,一下子就叫人发现了林歇是个瞎子,台下还在议论上一场演奏的众人顿时就安静了大半,只剩下些许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