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者瞪圆了饱含惊奇的眼睛。

“他是……”

炽篁屏住了思维吐息。

短时间重复降临，无视限制，无有勉强，意识力如此强大，在场五人都有了不约而同的答案：“韩东他是大天尊！”

——

说起来，第二次降临，的确有一点不适，一闪而逝，韩东倒也没在意。

他所有的心思、念头，情感，以及注意力，全部落在那一天的午睡时分，教学楼静悄悄的，走廊也空无一人，大多数学生都在午睡，正值高三，也有很多人在做题。

这个时间的韩东，正在午睡。

“开始！！”

无声无息之间，韩东的思维意识彻底爆发了！！

轰！

天崩地裂，海枯石烂，孕育着无尽造化的至理能源，被韩东生生剥离，从意识表层，一点点挖出！！！

“啊……”

强如大天尊，亘古天王，命运反抗者，此时的韩东意识，依然感到难以想象的疼痛。

因为他是意识体，并没有身躯本能的防护机制，所以再怎么疼痛，他不会昏迷，都是清醒的，而且他必须清醒，否则还怎么推动时间？

“我……”

韩东疼的意识表层出现了寸寸裂纹。

要知道，生理疼痛，只是次要的。最可怕的是心理因素，就好像一个人很清醒的、很理智的剖开肚子，将肠子一根根拿出，同时还得衡量每根肠子的长度，切面直径……这与韩东的疼痛相比，仅仅是班门弄斧，小巫见大巫，哪怕永生者，也会崩溃的！

而这是无可避免的过程。

不融入意识，韩东就没法把至理能源带到过去。

只有融合了，才能在降临之时，瞒过时间坐标系的筛查机制。

“至理能源！！！”

暴虐，凶残，在滋生，韩东总算是挖出了至理能源，将其从意识表层拿出来，那团能源，还沾着他的意识碎屑。

“推动时间！！！”

凭借着那一股微弱力量、赋予他推动时间的微弱能力，又以至理能源，作为推动时间的引擎发动机，韩东意识在中间，沟通着两者传输。

疯狂！

窒息！

正在午睡的‘他’，其脑海记忆的时间节点，向后推移！

一天……三天……五天！

一年……三年……五年！

韩东改变不了客观物质，但他能够改变自身记忆的时间……扭转过去，改变人生，单靠现在的他是万万做不到的，是现在的他，与过去的他，冥冥之间有默契，协同发力，才能改写这一切……随着时间齿轮被韩东推着移动，咔咔直响，时间坐标系都有共鸣。

“成了吗。”

韩东实在不行了，坚持不住，念头乱糟糟的，意识都在恍惚，跌跌撞撞的倒在旁边。

然后。

他看到趴在书桌、正在午睡的自己，手指微动，缓缓抬头，那双黑白分明又充满迷茫的眸子，有震撼，有困惑，还有浓烈的恨意，情绪波动很剧烈。

“好，好。”

看到这一幕，韩东就知道，成功了。

当然也有一些负面影响，他乃是大天尊，炽烈至极的情绪，似乎透过了时间空间的隔阂，传递给自己。尽管只是一丁点，依然有巨大影响，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情绪变得激动，易怒易暴。

“唔，一切都吻合，一切偶然皆必然？”韩东调整意识，想通了很多事情。

突然出现在脑海的五年记忆，为什么渐渐模糊？是因为时间修正。

那些记忆，很多细节都遗忘，完全想不起来了？是因为这份记忆，不是一段信息流，而是时间往后移，变成那时的记忆，一个普通人的记忆力能有多好。

“嘶。”

韩东倒吸了口凉气。

原来这一切，是自己做的，那么是否象征着：五年记忆，一旦出现，就证明他必成大天尊？

牵扯到了时间线、时间坐标系，一时间韩东也懵懵懂懂。

但毋庸置疑的是——崭新命运的起点，所有故事的开端，就在这一刻，悄然发生了，究竟是过去决定了未来，还是未来铸造了过去，已经不重要。

正打算就此离去。

“恩？”

韩东看到了剩余的至理能源。大概还有百分之一，居然没用完。

“不应该啊。”

“我印象里除了五年记忆，什么都没变……况且刚刚剥离，塞不回去的啊……剩余的至理能源，一定是另有用处。”韩东琢磨了一会儿，眼前一亮，看向那时同桌谷元亮装在校服口袋的那枚铜币，百年铜币所蕴涵的那一丝灰白气流，是他第一次发现命运痕迹。

果然猜对了。

所谓的百年铜币传家宝，是假的。